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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余晖挂在天际,若再晚,或许会被星辰吞噬。

别墅阁楼,医生看了眼温度计上的体温数,冷笑一声说:“方白,真不知道夏夏为什么会把女儿给你养,你说要是夏夏知道你这么对郁柠,半夜会不会来找你啊?”

医生叫廖黎,与原主和陆夏是朋友。

陆夏去世前,她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但在陆夏去世后,廖黎和原主的联系少了些。

廖黎今年27,认识陆夏和方白的那年24岁,而陆夏32,方白21,当时廖黎就对她们三个年龄差这么多的人能玩在一起感到惊奇。

但只要玩得开心,谁会在乎年龄?

这几年廖黎在国外学习,一个月前才回国。

回过后廖黎便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来方白家看纪郁柠。

不过在国外的时候,她有给方白打过电话,每次视频时纪郁柠的状态还算不错,她便一直以为方白对纪郁柠很好。

前几天,她却听以前的朋友说方白对纪郁柠不怎么样,本来听到消息的时候廖黎就想来方白家看一下,但被一个手术拖住了。

今天有空给方白打电话说要来,谁知道刚一打通电话就被方白告诉纪郁柠发烧了。

赶到别墅后,廖黎给方白打麻醉针的心思都有了。

他妈的三年前还是个小胖墩呢!三年不见就被方白养成瘦猴了!还有这他妈住的什么屋子?!还没她家厕所大呢!

这他妈就是方白说的最好待遇?!

看到眼前的情形,廖黎当即就知道那些人说的没错,纪郁柠在方白家确实受了罪。

但气归气,廖黎还是平下心给纪郁柠检查。

检查之后廖黎更暴躁了,这他妈孩子才16岁,只用看就能知道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身体年龄差不多有四十岁以上。

再看纪郁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廖黎强忍着怒意才检查出发烧的原因:伤口发炎。

廖黎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方白,她想看方白脸上会不会有愧疚,她不知道方白有没有,她自己是有。

一想到纪郁柠三年来不知遭受过多少虐待,廖黎就内疚没有给纪郁柠太多的关心。

她是太信任方白了。

廖黎说话的时候已经决定,等纪郁柠醒来,她就带着纪郁柠走,离开方白,不然对不起陆夏。

方白看着床上的人,将廖黎的话移至脑后,当下情况,她没心思理会廖黎。

方白开口:“先给她输液吧。”

“在这输液?”廖黎冷声道,“这地方太小,杂物多,不适合。”

主要是光线太暗。

阁楼的灯泡很早就坏了,原主不给换,纪郁柠只能从她攒的钱中拿了几块,买了个低瓦度的换上,亮度连房角都照不清楚,更别说扎血管了。

方白舌尖抵着上颚,在廖黎来之前,她手贴过纪郁柠的额头,温度很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再耽误下去,怕是会烧傻。

方白弯腰扶起纪郁柠,随后她坐在床边,将纪郁柠上半身搭在了后背,然后抬头对廖黎说:“帮我一下。”

廖黎知道,方白这是要背纪郁柠。

廖黎下意识反应,帮着方白成功将纪郁柠挪到了背上。

隔着两层布料,方白都能感受到纪郁柠身体的滚烫,没再犹豫,方白慢慢起身,背着纪郁柠走出房间。

纪郁柠大概有八十斤左右,背在身上,就像是背了一个稍重的包,称不上重量。

廖黎则是看到方白这么个小身板背着人,怕没走几步就会把人扔到地上,便紧跟在方白后面,扶着纪郁柠的后背。

两人心思全都在“会不会把纪郁柠摔了”的问题上,都没注意到她们担心着的人,悄然睁开了眼。

下午,纪郁柠在方白睡午觉的时候,把那件沾了面粉的衣服洗了。

洗衣服时,纪郁柠眼睛扫到浴头,只是犹豫了下便关紧了浴室门,冲了一个澡。

纪郁柠把女人手碰到过的地方都清洗了遍,将女人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洗掉。

洗完澡,纪郁柠下楼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写作业。

阁楼光线太暗,不适合学习。

纪郁柠每次会趁方白不注意去书房或者客厅写作业,但有次被方白发现她的行为后,书房门被上了锁,客厅也明令静止不让她用。

自那后,纪郁柠常去的地方就是院里的亭子,不过自从方白不让她在家里写作业后,纪郁柠时常会在学校把作业做完。

这次没有完成,是因为方白接了老师的那通电话后,派人提前把她接回了家。

夏季的风是暖的。

吹到纪郁柠身上,却冷如寒冬。

纪郁柠硬抗着把作业写完,写到最后,便觉得头昏昏沉沉,回到阁楼,一头扎在床上后睡了过去。

睡着后,纪郁柠梦到了陆夏。

她很少梦到母亲,这次梦到后,看着母亲温柔的笑,一遍遍喊着她的乳名让她过去身边。等到纪郁柠想跑过去抱住陆夏,她突然感觉额前多了一片冰凉,很舒服,让她忍不住眯眼。

冰凉很快离开了额头,她急着睁开眼去追,却看到了本站着陆夏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身披黑袍的人,纪郁柠仔细一看,那人是方白。

看到她后,方白笑着朝她走来,血盆大口,布满獠牙。

纪郁柠想跑,但动不了。

就在方白即将咬到纪郁柠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甜味冲破了黑暗,来到了纪郁柠身边。

随后方白不见了。

纪郁柠顺着甜味传来的方向走去,她摆脱了身后的恶魔,只身踏入了满是花香的草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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