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站在她房间外看着红果手里拿着把尖刀,不免质问,生怕她又搞个割脉什么的。
红果支吾了半天,说了句防身!结果刀被奶奶一把夺走了。
……
这是红果上班的第三天,她在玉料房做事,□□眼老头姓李,是玉料房的房头,她的直属领导。
红果的工作就是搞卫生,跟着同事分玉料,把一块块玉原石登记造册入库。
石头上标记着她看不懂的符号,老李头说那是石头的身份牌。
那些价值千元以下的玉料石头在他们这里就像菜市场的萝卜青菜,随意堆放在大厅的角落,杂乱无章,但红果登记了上百块石头,还没发现来料单上哪块石头不见了的。
就像跟她一起干活的小九说的,店里看着乱,但自有秩序,没有人敢偷拿,因为后果很严重。
怎么严重?红果见惯了吹牛皮的人,并不相信能有多严重。
小九说,以前瑞喜斋的工人偷拿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藏了两个月把石头上的标记清洗了才拿到县城去卖,结果上午才拿出来看价,下午就被逮了。那人是外地来的工人,只有外地人才会这么不识好歹——大行的料也敢偷!
红果眼睛定定盯着小九,脑子快速装着,她工作的是家大店?
小九以后她被吓唬住了,“后来那人离开了玉衡,整个右腿都废了。”
红果瞄了眼对面同样没有牌匾的大门,问:“我们店也是大行吗?”
“当然啊,你是不是傻?”
就在这时,有个穿着娇俏的女子进了对面的大门,看着好像是娟子。
红果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们店名字叫啥?”
“大玉坊啊。”小九说完,大声朝对面打招呼,“小娟姐姐才来上班啊。”
娟子回过头就看到了红果,满脸的笑意也僵住了。
红果这个人,你说她敏锐的时候她异常敏锐,说她糊涂吧她是真糊涂。
对面的大门不是大门,而是后门,所以门头上没有牌匾,这整个一大片都是大玉坊的门店和库房。
稀里糊涂却撞对了庙门。
门厅和库房的人上下班时间不一样,红果下班后先回了一趟家里,等到快九点的时候才回到店里想堵娟子。
夜色浓稠没有月亮,玉料房那边的灯早已经熄了,红果站在玉雕房外,二楼玉雕房的师傅们早已下班,只剩下一楼的徒弟在干一些稀碎的活。
娟子下班回家如果想抄近路肯定会经过玉雕房从后门出来,红果就站在玉雕房外,看着窗内的学徒在雕一只玉兔。
窗内的学徒抬头看她,马上认出红果就是那天开车的女司机,那人凑到窗边问:“嘿。看什么?”
红果看着对方一张淳朴未长开的脸,轻声回他:“等人。”
那人又问:“等谁。”
红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说话的笑闹声从门后传来。
果然,娟子和两个售货员一起出来了。
娟子看到红果倒也不意外,她让小伙伴先走,问红果有什么事。
红果搞不清原身和娟子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有求于人,总不能硬来,先低头肯定是对的。
“对不起。”虽然红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不起她。
娟子“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红果怎么现在才来道歉。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到底是娟子性格泼辣先耐不住。
“你就愿意这样被曾玉宁欺负了?”
“我不喜欢李正路了。”所以也不存在被曾玉宁欺负还是不欺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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