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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雎石破天惊一言,让贺家三人瞬间大骇,“他是贺樟?!”

贺老爷子思维反应迅速,瞬间抓住了中心意思,也震怒无比,“您是说,这畜生占了我亲孙子的身体?!”

贺洵和周海澜震惊得面面相觑,然后猛地扭头,死死地看着也被惊得吓一跳的“贺洲”。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事情立马串联起来——

难怪贺樟突然昏迷不醒时,贺洲正好出车祸!

难怪“贺洲”会失忆,对前尘过往一概不知!

难怪他们会突然发现他们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难怪他们找回亲生儿子那么顺利迅速!

……

这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贺家没有一个是蠢人,瞬间就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贺樟一手谋划的,就是为了彻底占领贺洲的身份!

贺家三人又惊又怒,看见“贺洲”被吓呆的反应和惊骇住的神情,基本上信了十成十。

“贺洲”确实被关雎突然的勘破给吓到了,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巨大的恐慌让他实在没控制住表情、没兜住他吓得直哆嗦的反应,“胡……你胡说什么?!什、什么乱七八糟?!”

为什么这老和尚看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他有火眼金睛吗他?!

“贺洲”惊恐得用力地想甩开关雎,却不料这“老和尚”力大无穷,死死扣着他纹丝不动。

“你,”关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手一指病床上的人,“就是他。”

“哈?!我是他?哈哈!”本想表达对方的话可笑至极,可“贺洲”实在没笑成功,只笑出恐慌和颤抖,但还是极力申辩,“我怎么会是他?我跟他明明是两个人!”

关雎静静地看着他,“身是两个人,可你的魂却是床上那人的,你再否认也没用。”

“贺洲”在借打岔努力镇定着,“你说我是他?那我还说你是个孤魂野鬼,占了老和尚的身体呢!胡说八道谁不会?!别乱含血喷人!”

“你气数已尽、命不久矣,便施展逆天邪法,换命夺运,试图抢占别人的生命和气运。”关雎操着老方丈悲天悯人的人设,一副劝人回头是岸的语气,“殊不知,你已经触犯天理,罪孽深重,将累及九族。”

“什么换命夺运、抢占别人身体?”“贺洲”一脸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还天理?哈哈哈,简直可笑!”

“贺洲”已经渐渐从最初猝不及防的惊吓里缓了过来,也慢慢掌握好了情绪和反应,一脸冷静得如看可笑的疯子,“神经病吧你?!放手!”

可却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关雎的钳制,就扭头看向贺家三人,“爸妈,这哪来的疯和尚?你们带他来干嘛?!”

贺老爷子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来,犀利又严肃的眼神盯着他,压抑着沉沉的语气,“你是不是贺樟?”

“哈?!”“贺洲”似乎被贺老爷子给问得气笑了,震惊又无语地问,“爷爷您怎么也相信这老疯子的话?!您这身份,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呢?!您这样怎么跟民众交代?!”

贺老爷子不理他,只定定地看着他,眼眸又冷又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自己主动坦白,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坦白?”“贺洲”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非常的有恃无恐,“我坦白什么呀我?真是莫名其妙!”

“坦白你,”贺老爷子冷沉的眼眸底,唯一残留的温度和柔软褪去,平静地一句句清晰有力地问——

“是不是用邪法把自己转换我亲孙子身上?”

“是不是为了转换命运,迫害了无数婴儿提魂祭献?”

“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恶意调换到我贺家的?”

“不是!不是!不是!”“贺洲”被贺老爷子一句句冷漠又平静的话问得有些心慌,表现得却越义正言辞,“爷爷您怎么回事?怎么非要相信这个老和尚的信口雌黄?!什么换命、什么炼魂,您看看您说的这些封建迷信像话吗?!”

贺老爷子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突兀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吗?你一点都没有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战士该有的品质。”

说着,贺老爷子神色欣慰温和了一下,“我查过贺洲的履历,他15岁进部队,上过战场、奔过灾区、呆过维和部队,支援战乱国家打过数次胜仗,潜伏敌国出过多次危险任务。他沉着冷静、心思缜密、刚硬正直,遇事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大喊大叫,一直只会推脱责任和逃避面对。”

“贺洲”:“……我说过了,我车祸之后失忆了。”

贺老爷子好笑地笑了一下,“失忆了不是失智,也不是失格,不会连本性都改变。”

这也就是,贺老爷子轻易相信关雎话的原因。

因为早在之前,他看过贺洲的履历之后,就感觉眼前这个刚认回来的孙子,给他一种很严重的违和感。

不像是在战场被炮火洗礼淬炼的人,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娇贪懒弱、装模作样。

不管是思想上、心性上、品格上,还是言行举止上,都不像一名军人战士。

“贺洲”一副心很累、不想和仿佛无理取闹的他们多作争辩的样子,“你们非要说我是贺樟,那你们能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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