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奇瑜,似乎没啥名气,估计一些明粉都不见得知道。
然而,当年洪承畴、卢象升曾经都得听他指挥,李自成、张献忠被他赶得像孙子,只差一点点历史就要改写。
崇祯七年,他受命成为明末五省总督,也是大明第一位五省总督,之后的五省总督杨嗣昌,给他提鞋还差不多。
同样是剿匪,杨嗣昌那所谓的十面张网,完全是抱柴救火。
看看人家陈奇瑜是怎么干得。
凭着无与伦比的组织和策划能力,一通骚操作,什么满天飞、一条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叛军全收拾了。
就剩下李自成、张献忠等几万人,最后还糊里糊涂被逼入车厢峡,覆灭就在眼前。
如果不出意外陈奇瑜凭此资历,就算不能成为内阁首辅,做个阁臣绰绰有余,未来对付鞑清,三军统帅必定是此人。
只可惜李自成和张献忠有主角光环,还有看家本领‘诈降’,陈奇瑜犯了糊涂,李自成等人逃出生天。
此后陈奇瑜也不好过,先是推卸责任,之后又被弹劾,差点被砍头,最后被流放,还好命大被赦免释放。
但是不可否认,陈奇瑜绝对有才,有大才,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几份决断。
简单来说,陈奇瑜其实更适合做一个参谋,顶级参谋,而不是统帅。
其实明末那些统兵的统兵文官大多是这样,美其名曰儒将,其实都是参谋干着司令的活,焉能不败。
陈奇瑜老家在山西,这么一个顶级工具人,朱思明岂能放过。
朱思明的真实身份陈奇瑜是知道的,不过相处了几天,陈奇瑜似乎摸到了朱思明的一些脾气,偶尔也喜欢逗趣几句,总之无伤大雅。
“既然你说佩服之至,那好你说说,你到底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朱思明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奇瑜,心中也有些考教之意。
“既然大将军垂询,那卑职就献丑了。”
陈奇瑜轻咳一声,道:“某观大将军不是在练兵,而是在练将。”
好家伙,果然是盛名之下难有虚士。
“练兵之法无非三等,其下练力,其中练法,其上练魂。”
“古往今来练力、练法者居多,此类练兵,以财养之,以利诱之,以法制之,强如魏武卒、陷阵营、玄甲骑等,莫过如此,此类强兵的确强极一时,但若是失了财、利、法,便会迅速衰败。”
陈奇瑜语速不快,声音却十分有力,眼神中智慧之光流转。
“而练魂则不同,其关键是用意志和信念铸就军魂,一旦练成,惊天地泣鬼神,可灭之,却不可败之。
古往今来这样的强军凤毛麟角,南北朝时期的乞活军勉强摸着边,它是以求生意念铸就军魂,然大成者却是岳王爷的岳家军。
只可惜岳王爷只是将,铸就军魂岂是将所能为,终究不过沙上建塔而已。
卑职观大将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与岳家军有异曲同工之妙,窃以为能真正铸造军魂者唯有大将军。
此乃大明之幸,百姓之幸,卑职为大将军贺。”
说完,陈奇瑜一揖到底。
呵,瞧瞧,什么叫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真不愧是两榜进士,有理有据,谁敢说他铁骨铮铮陈奇瑜拍马屁,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行了,以前的事翻篇了。
朱思明将其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也不怕闪了老腰,到时本将军到哪再找个参谋。”
陈奇瑜抱拳道:“卑职定为大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朱思明抓住陈奇瑜的手紧紧握了一把。
此时,陈奇瑜心中的大石才真正落地。
虽然之前朱思明看起来平易近人,但他知道自己最多只是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人才,而且是一个有污点的人才,却不是心腹。
何为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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