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楼浅浅一笑,灯光下那漆黑黑的眼,洋溢着属于少女的灵动身材,是如此的明朗,像是一簇文怒昂的光。
屋里的人全都看愣了。
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来没发现……笑起来这么好看的。
她还未曾说话,大家的疑惑情绪却已经少了,仿佛有什么魔法,让人愿意听她讲下去。
“你还说我是庸医?”李重楼又笑了一下,这下灵动中带着不可思议,“行吧,那你说说,你哪里有疑惑,我给你讲讲,为怎么就是庸医了?”
自信的有种侃侃而谈的从容,好像不是被人指责,而是请教。
赵大夫气坏了,抖这方子道:“还问为什么,那我问你,患者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能用巴豆,小孩子都知道巴豆是毒药啊,你是要拉死谁吗?”
李延龄俏皮竖起一根手指道:“问道好!”
后道:“我写的明明是巴豆霜,怎么就是毒药了?”
看着闵氏道:“巴豆的毒性很大,但是用它外面的一层油刮下来制成霜,毒性就非常好了,是下泄常用的方子。”
“大叔是中毒了,必须要把他体内的毒药都排出来,一般我们大夫都用催吐洗肠胃来催毒,但是吐,汗,泻三法也不是谁都能用的,要元气充足的人才能用,所以我们经常说,拉虚脱了,吐虚脱了,久吐久泻,肯定会让人元气大伤,大叔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已经伤了元气,其实不用催吐,他如今吃东西还在吐呢,我们不能让他再吐了,应该给他补元气,所以我开了八珍汤,这是补气血的。”
“但是不让他吐了,毒药出不来,憋在身体里也一样会死人,所以就用泻下的方法让大叔把毒药从下面排出来,泻下药也不少,可大黄有人会不灵敏,又怕药力太猛,别的药不好得,也不好控制用量,唯有巴豆霜,少了巴豆的毒性,会温和很多,用起来正好。”
“婶子,我都已经这样了,唯有治好大叔你们才能重新相信我,我怎么会随便乱开药呢?”
人家说的明明有理有据,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都能听懂个七八分。
以前的大夫可没人会这么细致的给病人讲药理。
小丫头的声音流畅又温和,让人听了心里安心。
闵氏已经预感丈夫这次肯定能耗了,激动的拉着李重楼的手道:“花,婶子信你,这就去弄药材。”
老乔叔笑道:“你才相信啊,我早都信了,已经让你舅母熬什么八珍汤了,那个巴豆霜,让小花来制。”
炮制药材他们可不会了。
李重楼点头,闵氏急忙出去准备药材。
看大家忙碌起来,赵大夫怒气冲冲要走,拎起药箱道:“你们就相信这个黄毛丫头吧,出了人命可跟我无关,别说我没警告你们。”
李重楼伸出胳膊拦住他。
赵大夫瞪眼,十分诧异:“你这是干什么,你敢拦我?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可知道你是谁,小心我告诉你爹。”
“我拦着你是要告诉你,出了人命当然与你无关,因为你的药根本都没吃进去。”李重楼话锋一转道:“那么问题来了,你说我是庸医开的是要命的方子,请问你的大力丸是什么成分?为什么患者连吃都吃不进去呢?”
要走的老乔叔转回身,“是啊赵大夫,那丸药里面有什么啊,怎么那么珍贵……”
却还不治病呢?
赵大夫瞬间拔高了嗓门:“你们什么意思?”
“我那是祖传的丸药,方子怎么能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想头我们家祖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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