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郎这才领悟过来,他连忙道,“这马桶是新的,从没用过。”
朱大娘接过马桶一看,“哎,真是新的。新的就没事了。雪卿啊,你别介意,现下的枇杷甜呢,你多吃点。”
朱大娘说着,把马桶放到了雪卿的屋子里。
顾雪卿红着脸,一声不吭。
谢七郎直接把枇杷塞到了她怀里,她依旧皱眉。
虽然马桶是新的,但她也膈应。这村夫就是粗鄙,怎么能用马桶装吃食呢?听着都没了胃口。
谢七郎见此,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十分气恼,“爱吃不吃。”
说罢,他又拎起枇杷,扔到一边的石桌上。
顾雪卿便闷闷的坐在竹椅上,低头拨弄着她的手指,谢七郎瞥了一眼,她手指上那点烫红的颜色淡了许多。
应该是无事了。
素手纤纤如玉,让人移不开眼。
这女人遭难之前,定是金尊玉贵,家中娇生惯养成了这幅细皮嫩肉的模样。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也是可怜。
青云山人迹罕至,昨日若不是他恰好上山,又去河边洗澡,这女人怕是早死了。
上天垂怜,让他捡了她,他就认命做一回好人吧。
谢七郎心中叹气,去找了木盆,打了水放到石桌上,然后摘下几枚枇杷,用清水洗了,又送到顾雪卿怀里。
顾雪卿手里捏着一枚枇杷,低头细看,像是不知道如何下嘴。
这下谢七郎是又气又奇,“剥皮吃。”难道她连这都不会?
顾雪卿微微点头,去剥枇杷皮,她玉白的手指沾上枇杷的嫩黄汁水,谢七郎看得喉痛一动。
他目光微沉,赶紧撇开目光,走到了灶房内。
锅里有半只鸡,原来是朱大娘给顾雪卿炖鸡汤喝。她受了伤,要吃得好些,才能恢复得快。
朱大娘从屋子出来,交代谢七郎再煮一炷香鸡汤就好了,让他记得盛汤给雪卿喝。
“我家里还有活要干,我先回去了,雪卿,我家就在隔壁,你有事大声唤我,大娘听得见!”
朱大娘正要走,顾雪卿却叫住了她。
她小心翼翼将还未剥开的枇杷搁在竹椅上,伸手摘下了自己两耳的耳坠,递给朱大娘,“朱大娘,辛苦你照顾我了。”
她醒来时,身上只有耳坠和脖子上的一条珍珠链,并无其他饰物了。
她住在谢七郎家里,男女有别,很多事情都不好麻烦谢七郎,所以顾雪卿想感谢一下朱大娘。
至于谢七郎的那份,她如今也没有什么,等将来她恢复了记忆,再让家人酬谢好了。
两枚青玉耳坠被顾雪卿捧在手心,更显得她素手白嫩。
朱大娘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必,真不必。我就顺手帮衬一下,不费什么事情。再说了,七郎也有给我银钱,我可没脸多要。”
顾雪卿伸着手,坚持要将耳坠送给朱大娘。
见此,谢七郎出声,“朱大娘,你就拿着吧。”
这女子心性高傲,即便落难也做不出卑微姿态,因而不想亏欠他人。
否则也不会一再的说要重金酬谢他。
朱大娘无奈,讪讪的接过了耳坠,“那、那我就拿着了。”
朱大娘走了,谢七郎去灶房照看鸡汤。
他也不懂火候,心里默记着朱大娘的交代,到了时辰就撤了火。
然后他盛了一碗鸡汤,搁在灶台上,等鸡汤凉下来。
快到午时了,日头越来越烈,谢七郎站在灶房里,瞧见顾雪卿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汗。
这女人娇气得很,肌肤又嫩,再晒下去怕要晒伤了。
谢七郎眉心微拧,半晌还是提脚走了过去。
他这会儿机灵了,走到顾雪卿面前站定,先问,“我抱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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