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感觉非常的不好,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转瞬间又看到了一个残破的世界,断垣残壁之间尸横遍野,浓烈的黑烟遍布城市,一张张麻木的脸快速划过,倾盘大雨落下,恐怖的洪水上浮着死尸,暴风雪肆虐,白茫茫的雪地下满是污秽,火山岩浆顺流而下,一具具漆黑的干尸躺在路上。
这场梦很久,苏清深深地陷入梦境之中无法苏醒,一个个不同的场景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令人窒息的氛围,一直到早上十点多他才起来。
昨夜的梦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死尸和那种沉重的绝望。
醒来之后,苏清坐在床上,过了饭点,肚子饿得慌,他却没有去做饭的心思,一直在拼命回忆梦里的场景,然而他却记不得了。
虽然记不得梦里的场景,苏清却因此慌得不行,只有想到他提前准备的那些东西才觉得安心不少。
他很害怕,害怕到他再次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看自己的余额,总觉得把剩下这一百多万全都换成物资才能安心。
苏清白着一张脸,一边咳嗽一边下床,刚站到地上就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又摔回床上。
这一摔,他几乎没了力气,心里的恐惧终于散去,理智回归,他知道他又发烧了。
苏清穿上衣服,无力地扒着房门,实在是没力气下楼,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转头却发现窗外满是浓雾。
死亡毒雾?
苏清脑海里下意识冒出这四个字,瞬间被吓一跳,整个人更晕了,颤抖着手打电话出去,手机里传来的却都是盲音。
失去意识之前,苏清听到了一道模糊的声音,似乎是他摔倒了地上。
苏清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有个刽子手拿着锤子在他身上不停地敲,似乎想把他的每一寸骨头都敲碎,肩胛骨那里很痛,梦里的他强撑着转头,发现有两个钻头一直在他背上钻。
转头他就被扔进了火炉里,又被扔进风箱中,过一会儿又扔进水里,周而复始。
喵~
“咳咳。”
地上的人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只小花猫站在他旁边小声叫着,时不时伸出爪子去拍他。
苏清慢慢睁开眼睛,那个模糊的梦似乎延续到现实中,他打着冷战抱着自己,在地上拱成一团,身体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全身上下都是疼的,肩胛骨那里尤其痛苦。
山山站在旁边,喵喵叫了好几声,苏清拼命地咳嗽,咳得心脏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抖着手从外套里拿出一瓶药,随便倒了两颗到手上,仰头塞到嘴里咽下去。
过了一会儿,呼吸困难的症状过去,苏清把手机捡回来重新拨打120。
这一次,他打通了。
强忍着痛苦叫救护车,说出自己家的地址之后,苏清躺到地上缓了几口气,用手机遥控大门,咔哒一声,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终于放心地晕过去。
苏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他缓缓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并不意外自己躺在病房中。
身上那种钝痛没了,似乎头都不晕了。
苏清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不发烧了,就是不知道他晕了多少天。
伸手按铃,很快就有一个护士走进来,熟稔地跟他打招呼:“小苏,醒了?过来测体温。”
苏清乖巧地躺在床上让护士检查,等她记录完后,他才哑着声音问:“璐姐,我躺几天了?”
“两天。”叫璐姐的护士似乎有点忙,“还好你提前吃了药,要不然我们到你家的时候,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过你的烧退了,这两天你再观察一下,等报告出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两天就退烧了?”苏清有些惊讶。
他以前发烧,至少都要十几天才能好,在医院因为发烧躺上两个月也是有过的,所以他跟医院的医生护士还挺熟的。
别人发烧是普通的发烧,他发起烧来,症状轻点就是心悸,严重起来还可能会导致心绞痛。
“刘主任说,你的身体似乎在好转。”璐姐笑着点头,“不过还得等报告出来。”
“真的?”苏清高兴地坐起来,又咳嗽着躺回去,笑得眼睛发亮。
“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苏清顾着高兴,也忘了问之前他全身都痛是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护士已经走了,他也没有再按铃。
刚醒来他还有点累,但这会儿精神很好,窗外没有了浓雾,想到他之前看到的那片雾,又忍不住把手机拿过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两天前丰城被死亡毒雾笼罩了,不但是他们市,整个华夏乃至全世界都被死亡毒雾笼罩在其中。
几乎同一时间,全世界的通讯失效,到处都在发生车祸,列车、火车停运,还在空中的飞机直接返航,一些未起飞的飞机直接取消航班。
丰城这边损失惨重,医院病床都满了,不过通讯失效之前有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所以机场和高铁站、火车站这些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故。
死亡毒雾是在凌晨出现的,那会儿车流不大,加上前段时间海省那边的车祸太惊心动魄,所以这次浓雾一起,路上的很多车都慢慢停下来,没有那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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