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
刚才徒手接凳子、还把凳子扔回去砸晕一个一米九壮汉的...是江幼瓷?!
那个娇娇弱弱、被人凶一下都要哭的......小废物江幼瓷!?
“......是我瞎了吗?”
江幼瓷也傻了。
她看看自己被烧得焦黑的手指,差点晕过去。
“啊啊啊呜呜呜呜!”
“应该......不、不是应该。”顾渊一拍脑门,非常肯定,“是受了刺激,使肾上腺素在短时间内分泌激增,所以才能有这么大力气!”
“对。”池瑜跟着附和,“我看过新闻,据说有个老太太为了救孙子能徒手把汽车扛起来!”
众人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幼瓷...恍然大悟、深信不疑:原来如此啊......一定是这样没错!
江幼瓷不可能不是个小废物!
江幼瓷一点也没辜负众人的期待,废废地捏着手指,哭得肝肠寸断:
“贺别辞...我、我可能要死了!”
她感觉有点晕,眼前出现大片大片雪花
眨眨眼,想要交代后事,但一开口,就变成了:“...呜呜呜呜!”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黑暗笼罩,软软倒了下去。
贺别辞接住她。眼底罕见浮起一层迷茫。
“嘎嘎嘎!嘎嘎嘎!!”
鹅啪嗒啪嗒跑过来,两根翅膀扑腾着、疯狂大叫。
学生们也围过来,神情关切:
“贺先生,她没事吧?......贺先生?”
贺别辞眸光微敛,把江幼瓷打横抱起。
唇边笑纹敷衍冷淡,朝有点无措的林哥看了一眼。
看得林哥后颈凉凉、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才又换上温和慵懒的口吻:“没事,只是痛昏过去了。”
“诶!?”
池瑜拉起江幼瓷软软垂下来的手:“这...这伤口......也能痛昏?!”
再晚点发现都要愈合了吧=。=
贺别辞垂眸看向江幼瓷白皙纤细的指尖。
倒是还能看出灼烧的痕迹。
...因为被熏黑了。
除此之外,只有一点不太显眼的红痕。
贺别辞:“......”
“可能...”顾渊轻咳一声,“可能是肾上腺素激增的后遗症......”
也有可能...只是哭累了吧=。=
“呀!”
跪在被砸晕男人身边啜泣的女人低呼一声:“他、他...他停止尸变了!”
“你们看!你们看!他真的停止尸变了!连刚才变青的指甲都恢复正常了!”
“异能者...异能者真的不会感染!”
什、什么?
众人齐齐怔住。
贺别辞朝男人看了一眼,又看向江幼瓷几乎痊愈的指尖......了然笑了。
顺手抹掉江幼瓷脸上的泪珠,抱着她朝角落走去。
-
午后的太阳失了真。
日光柔柔撒下来,温和描摹出女孩的轮廓。
江幼瓷头脑昏昏、睁不开眼,但感觉有人在喂自己水。
被水浸湿的柔软手帕重复擦在唇瓣上,维持身体所需水源。
但是......
呜呜别擦了...好痛!
而且......
她秀丽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挣扎着抬起手:“不、不要喝水......”
“那要喝什么?”
温和的声音虽然这样问,浸水的手帕却片刻没停。
江幼瓷气呼呼地攥紧了拳头,努力睁开眼:“...我想喝可乐!加冰!”
然后,就对上贺别辞漆黑沉静的眼睛。
江幼瓷:w(?Д?)w!!
小声补充:“不、不加冰也行QAQ”
“不行。”
贺别辞愉悦拒绝。
江幼瓷不理解,委屈看向他,眼圈一红就要哭。
但她的鹅比她更先哭了。
鹅啪嗒啪嗒跑过来。
“嘎嘎嘎”跟她告状。
叫声有气无力。
整只鹅都瘦了一圈。
“黑帅?”
江幼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鹅。
“呜呜呜你受苦了黑帅!”
一人一鹅抱头痛哭。
贺别辞:“......”
“咔哒——”
一声脆响。
甜甜的香气让江幼瓷和她的鹅哭声都停了。
一罐八宝粥递过来,插好了勺子。
“先哭还是先吃饭?”
江幼瓷微微泛蓝的瞳孔撑得圆圆的,没忍住诱惑,伸出了小手手:“反派守则第二条:不能浪费!”
八宝粥的铁罐被晒得温热,温度刚刚好。
江幼瓷眯起眼,像只餍足的小猫。
一旁饿了三天的鹅叫得更大声了:“嘎嘎嘎!!”
江幼瓷这才想起被遗忘的鹅,犹豫半晌,祈求地看着贺别辞:“贺别辞...你能不能给黑帅变两包饼干呀?要香草味的!”
“实在不行的话...一包也可以QAQ”
贺别辞:“......”
-
贺别辞拒绝了江幼瓷的请求。
给出的理由很充分:“魔术师不会在同一人面前表演两次相同的魔术。”
呜呜呜,好叭。
在看着江幼瓷吃完八宝粥后,贺别辞再次消失在楼梯尽头。
江幼瓷这次没有跟上去,而是牵着鹅,来到放饼干的货架。
借着昏暗的月光,为鹅拿了一包香草味奥利奥。
并对鹅悉心教导:“渣渣也要吃掉,不可以浪费哦!”
鹅虚心地接受了,不住点头。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盛观棋:“......”
他犹豫三秒,在货架后没发出任何声音。
专心拿饼干喂鹅的江幼瓷没有发现,一道身影逐渐靠近了她。
然后一把抽走饼干,还推了她一把:“好啊你!醒了就偷饼干!”
江幼瓷被推倒、跌在货架上,白皙纤细的手指被锋锐的饼干包装袋划出血珠,她立刻就红了眼圈,却板住小脸没有哭:“我没有偷!”
“你拿饼干喂鹅你还说你没偷?”
小陈早对江幼瓷耍他还让他挨了两巴掌的事不满了,大声嚷嚷:“超市里的物资是你的吗?你就拿去喂鹅?你经过谁允许了?你这就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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