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绿分明可以不让主子听这些,却偏偏将这几个聒噪的女子安排在了隔壁暖阁,可见初绿没少和这几个世家小姐打交道,自是知道她们会说些什么话。
李彦逐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却听绿衣女子又道:“就算是个不受宠的病秧子皇子,这不也没看上沈亦槿嘛,哼!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她呀,还有哪个世家敢上门提亲。”
说完竟是笑了起来,“今日心情好,酒水茶点我请客!”
话音刚落,李彦逐眉头愈深,三两步走到暖阁中央的圆桌边坐下。
江锋还贴耳听着,看见主子离开了,立刻会意,堵住了黑洞。
李彦逐语气阴沉,“江锋,告诉初绿,让这几位尝一尝她亲手做的如意羹。”
“如意羹”三个字一出口,江锋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道如意羹是无忧斋刚开那几月,有男子调戏歌姬,初绿端上的,加了料的如意羹,让那几个男子上吐下泻了好几天。
从那之后,凡是遇到看不惯的事,初绿就会端上这样的如意羹。
江锋应道:“是。”
李彦逐不再停留,出了暖阁。
刚走到楼梯中段,就见初绿端着酒壶要上楼。
李彦逐目不斜视的下楼,初绿侧身靠在楼梯边,将李彦逐让了过去。
好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走出忘忧斋,李彦逐停了脚步,略一抬手,身后的江锋忙赶到李彦逐身侧,“殿下。”
“你去将方才几件事交待给初绿,再告诉她,将我落水后身体抱恙,卧床不起的消息传出去。”
“是。”
江锋来到忘忧斋背后,飞身跳入一窗口,抱剑站在房门口等候。
初绿送完酒回来,开门看见江锋,笑道:“说吧,殿下交待了些什么?”
江锋将李彦逐吩咐的事,和方才暖阁听到的一切都详细告知了初绿,又说了一句,“你明知道那几个世家小姐说不出什么好话,怎么让她们去了那间暖阁?”
初绿笑着挑眉,“我以为殿下会关心上元节后坊间的议论呢。”她又摇头笑笑,“殿下此番还真是自相矛盾。”
江锋疑惑,问道:“如何讲?”
“殿下让你告诉我,今后有关沈姑娘和他的事不用再禀告,却又让我送如意羹过去,难道不矛盾吗?”
江锋道:“难道不是因为那些人说殿下颓势,又是病秧子吗?”
初绿笑了起来,“殿下如今会在乎旁人说他颓势,说他体弱多病吗?怕是巴不得别人都觉得他病重,命不久矣才好,可见,让殿下不悦的是另一件事。”
江锋问道:“什么事?”
她不回答,转身来到门口,却在开门时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江锋,“你和卫安粗枝大叶,自然不懂,殿下心胸宽阔是不会和这些不够格的人斤斤计较的,如今这样报复那几位姑娘,怕是殿下自己都没弄明白。”
说完顿了一顿,“殿下交待的事我今日就办妥,慢走不送。”
江锋抱着剑,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想明白,轻轻摇了摇头,跳出了窗口。
不过两三时辰,坊间便又多了个传闻,六皇子落水后生了大病,几天几夜高烧不断,险些丧了命。
此刻,端着药虚弱的靠在床上的沈亦槿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放下药碗问道:“芷宁,这消息可是真的?”
芷宁眼底满是心疼,“应该是真的。姑娘,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再关心旁人了,如今六殿下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她现在很后悔,当天为什么没有跟在姑娘身边,如果她在,是绝不会让姑娘跳水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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