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得没有熬夜,乐天起了个早。
蓝蒙蒙的晨色下,乐天爬下梯子,迷蒙着眼,到了唯一发亮的卫生间,见白玉京在里面刷牙,轻轻把下巴靠在他肩上。
因为身高低了四公分,乐天还踮起自己的脚,来努力弥补落差。
乐天一对眼半睁不睁,“软软,早。”
白玉京背线不觉绷紧,“早。”
“好困哦……还想再睡……”乐天抱住白玉京的腰,脸在他的颈上依赖地稍微蹭着,像只黏在主人身上的猫儿。乐天没有起床气,但是有起床娇,不把觉睡完就会撒娇。
但这种娇只对亲近的人撒,因为实在太过黏着,连声音都软软糯糯的,根本不好意思往外撒。
在乐天的概念里,他跟‘软软’挨着脑袋聊过心事,那就是亲近的。
白玉京整个人都被蹭得有些不对劲。此刻介于夜晚和清晨之间,正是男人某方面需求旺盛的时刻,却还要被乐天绵软的身体、温热的体香、水润的唇瓣给四面八方地笼罩着,像是一座飘着红香的细软囚笼,让猛兽挣也挣不开。
偏偏乐天还是无意识的……
白玉京眼睫微颤,撩起架上的毛巾尾端,飞快擦了把脸,往外躲去,“你用吧。”
“好。”乐天轻笑了一下,没有发觉白玉京稍乱的步调,只顺势用起了洗漱台。
乐天先洗了把冷水脸,强行让自己清醒些,再靠在门边刷牙,观赏白玉京打太极——虽然没穿白褂子,但白玉京依旧显得飘然出尘,宛如山烟渺渺处的仙人。
乐天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懂他的气质。
白玉京身上的气质冷到极致,又孤寂到近乎无声,仿佛能把所有人拦在山下,像朵严禁触碰的高岭之花。
但乐天并不怕这种气质。
反而这股挥不去的寂寥,搭配着“深柜”的人设,映在乐天眼中,还自动转换成了被世界抛弃的萧瑟感,越发像只软糯小可怜了。
是因为深柜后、不断压抑情爱、才会变得这么冷感的吧……乐天作为未来编剧,没花两分钟,便脑补出了一段‘爱在心口难开’的虐恋故事,揩了揩眼角酸涩的泪,回了卫生间漱口。
*
白玉京打完太极,从书架上摸了本书,便出去了。
乐天从零食架上捞了块吐司,当作早餐下肚,开始用笔电码字。中途,写到一个冷僻知识时,想到白玉京书架上有相关书籍,便去捞了一本。
一翻开书,瞧见纸页都被摸得褶皱,显然被翻来覆去地细读过。
好刻苦。
乐天对白玉京自律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
午后,白玉京赶回了寝室,瞧见乐天在啃一块红豆面包,还是加了添加剂的那种,眉头轻皱,“给你。”
白玉京递来一个袋子。
乐天把面包抖回塑料外壳,接过袋子,发现里面是一碗热馄饨。鲜汤里的多肉馄饨,瞬间把干瘪的保鲜面包给拉踩得死死的。
乐天口水疯狂分泌,又回咽了下,眼神微亮,“谢谢软软。”
“不用谢。”白玉京坐在椅上,翻出小日历,“吃完我们就出门了。午后两点,你跟容岄的约会,在赤潮影院。”
乐天咧开牙:“嗯,知道啦。”
乐天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馄饨,从大四开始,课变少了,觉变晚了,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正经午餐了。果然当初聘用‘软软’是对的。‘软软’工作细心,生活上又会照顾人,是个很好的护工。
饭后,乐天换了套衣服,跟着白玉京出了校园,往大街上走。
马路上,红灯一跳,对面一排人走来,都长着一样的脸,给人的画面感有些诡异。乐天心里头有些毛毛的,但又忍着不露,偷偷牵上白玉京的手,又轻盈地上下晃了起来,抒发一些不安。
两只手,就像是所有gay蜜轻闲时牵手的模样一样,虚虚牵到手指,没有暧昧,也不黏着,只有受受相亲的乖巧和可爱。
白玉京五指微僵,但也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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