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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包时烈丢下一句话,便提着东西出了门。

包元乾不明白为何包大叔这么晚了会让自己出去,不过也紧随其后。

这西北的夜里,寒冷的紧,包元乾穿好衣服出了门,却见包大叔已在屋外一片树林围住的平坝中等着自己了。

包元乾心里嘀咕,这本是原来包大叔练功的地方,如今倒也好久不曾见他来过了。

他进了树林,来到其中开阔处,却见包大叔手里攥着一把一米二三长的朴刀,月色之下正看着自己。

“包大叔,你这是?”

包时烈不理他话,兀自道:“今日又去劈树了?”

包元乾听罢,心道又是包布同这臭小子!可他还是心虚地点点头,算是认了罪。

包时烈叹了口气道:“你大了,也管不住你了。”

“包大叔,我错了...”

包时烈听罢摇摇头,似乎并未责怪包元乾。

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把朴刀,轻声道:“有些功夫是可以靠量来积攒的,而有些功夫靠笨办法是不行的。”

包元乾脸一红,知道包大叔说的是什么事。

包时烈道:“今日我见你去白杨林劈树,我小看了会儿,发现你并不得刀之要领。”

包元乾大汗,原来再自己劈树的时候,包大叔就在一旁猫着呢!?自己竟然没发现....

那应浩与寇石城猫着时,自己都发现了,今日自己留了个心眼,仔细感知着附近却未察觉有任何人。

他心中一忖度,看来包大叔说应浩武功平平,倒也是情有可原,这与之相比倒是高下立判。

“既然你这般着急想学那刀刃上的功夫,那便从今夜开始吧。”,包时烈目光如炬,看着包元乾道。

包元乾喜上眉梢,没想到包大叔竟然今夜便要传授自己这些技艺,不由得困意全失。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传你的乃是刀之技艺,并非是什么你以为的高深武功,你不要期待过高。”

包时烈见包元乾激动不已,便泼了盆冷水。

包元乾不懂其意,包时烈便解释道:“武功,世人盖已习惯合称,但其武与功不是一回事,武指兵刃器械,功乃是你自己功力筋骨。筋骨强则发力盛,力盛则能开碑裂石。”

“你已二十有三,筋骨已然长合,错过了先天之功,若是再去习练那所谓的功,已然晚矣。所以我传授的是后天之武,教与你这武上的技击之术,让你能够亡羊补牢,不至于差的太多。”

包元乾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还是有些费解。

包时烈淡笑一声,顿时浑身发力,一掌拍在一旁石墩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霎时,只见那石墩子自掌覆处开裂,蔓延出道道裂痕,四分五裂,旋即稀里哗啦地散了一地。

“这叫功。”

包元乾大吃一惊,心道这么坚硬的石墩子,用锤子也得敲几下才有动静,这包大叔的苍老粗糙的手仿佛有千钧龙象力般,莫非不是血肉之躯?

只见包大叔双手提起朴刀,身形兔起鹘落,林中舞起朴刀,包大叔刀法快且狠辣,发力处刀刃一震,发出一声“嗡”响,其力道甚猛。

朴刀在包时烈手中挥舞,刀势快似流光,闪烁其间。

包元乾努力挤挤眼睛,却看不清其手中刀的路数,仿佛自己劈一刀的工夫,那包大叔能劈出十数刀一般,刀身每每挥动皆带起虚影。

由动转静,朴刀挥舞间顷刻收手,包时烈轻呼一声。

包时烈的刀法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只见林中树木枝丫不损,而其上的叶片尽数飘落,散落一地。

“这..叫做武!”

“把兵刃上的技艺习练到极致,也能让人为之侧目。”

包元乾看着这一地的叶片,切口整齐。

显然是包大叔一刀刀切断而下的,可是这么多叶片,包大叔只是几个挥舞间便尽数切下。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太慢,跟不上包大叔的刀速。只看得包大叔挥舞几刀,却不知包大叔已然挥出了数十刀?

他如今才领教了这包大叔武功,往日只知其身手不凡,却从未开眼。

如今这徒手碎石,刀光叶影,堪称是小说里的旷世大侠般。

不过这样的人不在书里,却在自己的眼前!

包时烈抚须而笑,“你虽杀得人,却未必能明其浩瀚似海的要诀。”

“那应浩在肃州卫多年,是自小苦习武功的行家。不单耍得一手好单刀,加之自幼苦练筋骨,你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冤枉。”

包元乾听罢有些懊恼,也有些遗憾。

懊恼为何不早几年让包大叔传授自己,遗憾的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也是这般对技击不感兴趣,不然自己现在高低不得是个像应浩这样的身手?

见包元乾悔恨,包时烈却道:“何必妄自菲薄,你只需将我这刀势学个一招半式,日后倘若再遇上应浩那般的行家里手,再想三招两式拿下你,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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