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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朝会除了议论池白远寻边的问题外,大多数时间都在议论是否要裁撤白衣侍的事情。

池白远看了一眼空荡的首位,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自己回京,就再也没有见过南宫昌。

听闻前些日子南宫昌的爱女生了病,这几天阖府上下都在为小姐的病情奔波,现在看来这个消息是真的,并不是再搪塞自己。

“早朝启!”

一道尖锐的声音让他收回了视线,皇帝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看到空荡荡的位置眼色也是一凝。

不仅如此,就连惹下这么大祸事的淮云浅也没有前来,朝堂上两位最重要的人物都没来,一下子觉得空荡了许多。

“池相,定州军换防一事议毕,即日起就按你上的章程换防,主将三年一换,还有何奏?”皇帝朝他使了个眼色。

池白远了然,随后从袖袋中拿出一份折子:“陛下,神隐公批回的折子一早送至中书!”

一言既出,举朝侧目,就连一向神色淡然的皇帝也是一怔,毕竟上一次南宫昌发表意见已经过去了数年。

虽然抄送神隐公府是朝野的默认选择,但是南宫昌极少有过回复,凡是他有回复的基本上都涉及到立国之本。

“奏!”皇帝挥了挥手,池白远这才翻开折子,看到写下的两个字时也是一怔,琢磨着南宫昌这是什么意思。

“池相,神隐公什么态度?”同僚看到池白远吞吞吐吐的样子,还以为南宫昌同意了他们的说法,要裁撤白衣侍,纷纷忍不住要他开口。

“神隐公写了两个字:无罪。”池白远说完话所有人都沉默了,皇帝也是一怔,随后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容。

原来如此,这算不算是欺君呢?皇帝心中觉得好笑,但是脸色丝毫未有变化,淡淡说道:“众卿还有何奏?”

“陛下,四殿下违反祖制,绝不能如此草草了事!”康乾站了出来,他同样也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坐看四皇子做大。

“对,白衣侍权势滔天,我朝绝不能允许有这种法外之物的出现!”康乾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随后掀起了一场波澜。

“何为法外?一些人做的蝇营狗苟就不算法外之事了?”就在此时,一向没有上朝的淮云浅穿着一身白衣走了过来。

他没有穿着皇子特供的青黑蟒袍,而是选择一件并不正式的白袍,然而就是这抹晃人的白色成为了多少官员心中的梦魇。

“四殿下,凡礼仪教化之国可曾听闻有白衣侍之举?”老腐儒率先开炮,他们钻研经典一生,从未听闻有白衣侍这种荒诞的机构。

“老大人既然这么说,我倒要问问,你可曾听闻路有饿死鬼,朱门酒肉臭?定州旁的白骨你可曾听闻过?

万民之膏腴供养朝廷这些头戴官帽的‘君子’,可依旧有人贪得无厌,你可曾替百姓想过一丝一毫?”淮云浅嘲讽着他。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凡有本领之人,皆能通过科举取士,这还不够?”老腐儒继续争论不休。

淮云浅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康乾,康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接任礼部尚书不久,前几任都是因为科举受贿而倒台。

“老大人,你是不是活得太久了,忘了贫苦百姓是什么滋味?”话不投机半句多,淮云浅嘲讽完这个倚老卖老的人以后,不顾他憋的通红的脸,头也不回的朝大殿走去。

“既然所有人都想裁撤白衣侍,今后就由各位大人去守边关,你们愿意答应我毫无意见。”淮云浅看着一个个油光满面的官员,语气极为轻佻。

在场官员都闭上了嘴,他们只是想裁撤白衣侍这种恶心人的东西,那是因为侵犯到他们的利益,可是要他们去守边关,怎么可能。

皇帝也早就明白这些人的嘴脸,虽然他不满淮云浅的放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朝堂不能缺少白衣侍这样的存在。

一场原本要借势推翻白衣侍的朝会,就在淮云浅出现后这么草草了结,最后皇帝站到了他的身边,给他一个不轻不重的禁足十五日。

池白远早就看出父子二人的态度,一直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琢磨着南宫昌为什么会写出这两个字。

神隐公府。

朝会的事很快就到了南宫家的耳中,南宫星看到淮云浅被禁足十五日,反而朝会上大放厥词的老腐儒被迫告老,留下了最后一丝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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