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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妮,简直走火入魔了。”晚娘笑出声来,替她解释,“她最近一直都在惦记着这支舞蹈,不是因为想要讨好权贵,完全就是想要让这支舞蹈更精彩。等宴会结束之后,晚娘我再专门设宴两位郎君,另有感谢。”

这之后,晚娘又将两人带到前面院子的一间安静一些的厢房,空间不大,里面已经被暖炉熏得暖烘烘的。

之前招待墨阳他们的那个堂倌就在里面等待着。

“他是我们楼里最为伶俐细心的堂倌,还要辛苦两位郎君听他讲一讲练一练。”晚娘柔声哄着。

这是早就答应了晚娘的事情,墨阳和狐狸自然没有二话。

听这堂倌细细讲来,墨阳深深觉得各行各业的不容易,尤其是像堂倌这样低贱的底层,不仅要手脚勤快,更是要多留心客人的需求,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也得学会装聋作哑,不该听的坚决不能听。

脸皮要厚,客人调侃几句骂两句,不仅不能回嘴,还得奉承着……

听这堂倌讲完,又练习了他们的服务姿态,掌握了这种堂倌的工作规则,墨阳便谢绝了晚娘继续饮酒作乐、留宿的邀请,趁着还没有宵禁,一个人走出了坊楼。

狐狸这小子被晚娘留下了,来时两个人,走时孤零零……

好在酒足饭饱,一时之间还不会因为天气的严寒而感觉到特别的难熬。墨阳大踏步地在夜色中行走。

在那些商铺的房檐下,隐约可以看到不少灾民蜷缩在一起,相互依靠取暖,很难讲明天会有多少被冻死的尸骸被扔到野外的树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对于墨阳而言再也不是一句单纯的仅仅需要他背诵默写的诗句,而成了眼前赤裸裸的冰冷现实。

路过之前城门处,墨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周胥吏正带着几个衙役帮助那些灾民挖掘他们那些可怜的物资。

此时的周胥吏正低着头对着一个老妇人说话。

在阴影处的墨阳没有上前打招呼,在这个宵禁的时候,一个车夫绝不应该出现在街头,而且更不应该身上还沾染着酒色之香。

只是他心中依然感慨,且不论这周胥吏是出于本心还是作态,不管他在权贵面前的表现如何,是否真的能不怕权贵为民声张,就冲着这肯在大雪严寒之夜带领衙役帮助灾民清理,就可以说是衙役官员中的一股清流了,完全值得称颂。

墨阳大步流星快速地赶回到了家中,就听得屋中传来了非常欢快的、带着口音的小调儿。

蓉儿听到门的声响,雀跃地跳了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笑容。

这小妮今天显然是喜事登门,不再做那副男孩子样的打扮,穿着一色撒花葱绿长裙,鹅黄滚边绣花短襦,看上去风致楚楚亭亭玉立,十分青春活泼。

而且她的头上多了一根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雕刻成莲花状的木头簪子。

墨阳看到顿时觉得精神一爽,也被感染得嘴角上扬:“今天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好事,让蓉儿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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