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您还不走么?”远处尚有几位大臣正缓慢离去,其中一位见身旁之人停住了脚步,奇怪问道。
“哦,我还在回想今日那巨鹰,想得入了神,这便走,这便走了。”走之前又朝树丛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若她没看错的话,那便是那日碰上的临川王世女吧,她方才正与一名宫人拉扯不清,如今又找了回去,小小年纪,倒是看不出来。
……
渐渐地,园子里再无人声,只伴随着间或一两声雄鹅的凄厉呼叫,如泣如诉,令人不忍听闻。
萧颍带着覃芯从树丛后绕了出来,见四下无人,席面上的杯盘已收拾妥当,只余下空荡荡的长席,昭示着这里曾经举行过一场盛宴。
覃芯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眼睛肿的像两颗桃子,鼻尖也红红的,方才听见雄鹅的叫声,他执意要出来,再看看那只刚刚失去了配偶的可怜天鹅。
萧颍无奈,只得牵着他朝离湖心岛最近的岸边走去,最后仍旧是来到前几日她们坐下休息的大石旁。
萧颍想让覃芯坐下,他却摇了摇头,愣愣地看向那只天鹅,雄鹅仍旧是躲在草丛之中,只露出了一颗头来,它偶尔向天空发出一两声凄厉的呼叫,却再也无法唤回自己的伴侣了。
“好端端的哪里来的鹰呢?为什么它偏偏要抓天鹅?剩下的这只可该怎么办呀?它再也没有伴了。”身旁的覃芯悠悠地叹着,每一句都让萧颍无言以对。
“阿迴,你会去替天鹅报仇,把这鹰打下来吗?”
……
一阵沉默,片刻之后,萧颍才摇了摇头,道:“物竞天择,鹰是天空的王者,天鹅本就是它的猎物,谈不上什么报不报仇。”若要论仇家,她自己才是一手造成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吧,但这事,还是不要让覃芯知道为好。
萧颍直觉便想着要将此事隐瞒,只是却忽略了一个可能,若让覃芯知晓此事正是她所为,说不定便会从此开始疏远她,再不来烦她了,她重生后的苦恼正好可以迎刃而解。
但萧颍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她此时的心情,正心存愧疚,只一心想着要如何遮掩,才好让覃芯永远不知此事。
“那便这么算了么?也许,它还会去祸害别的天鹅的。”覃芯仍旧不甘心,在他心中,今日这巨鹰便是天下第一的大坏蛋,再没有什么人或物能比它更坏了。
萧颍很想对他说,鹰没有所谓的好坏之分,它也不过是遵循生存的本能罢了。但她也心知,此时跟他讲这个,怕是根本听不进去的。
萧颍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话题:“皇上已经命人去寻了,说是打下来的人重重有赏,你且放宽心吧,朝中不乏擅射猎者,自会有人替天鹅报仇的。我要出京城还需向朝中报备,太过麻烦,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哦,也对,这鹰如此凶恶,阿迴你还是不要去了。”覃芯听她如此说,又想到猎鹰还是有几分危险的,便又不想让她去了。
唉,这男人心啊,当真一时一个主意。
这头算是糊弄过去了,萧颍便想着要如何将他送回寝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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