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疤痕和骨折的手臂,已经痊愈了,看不到的伤口,更折磨更痛苦,路洐野愿意去正面对抗,她有想变好,和正常人一样,去和易钦枝在一起的冲动。
不管怎么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路洐野在看到易钦枝门口鞋架上,三双男士的鞋,还是差点一脚掀翻它们。
易钦枝刚换好家居拖鞋,路洐野的电话便打进来。
她给路洐野设了特别的电话铃声,因此手机一响,她就知道是这位小同学,“喂,小路同学。”
听着易钦枝的声音,路洐野慢慢平复心情,就算是被金屋藏娇,又能怎么样,易老师还是最快接她的电话。
关上门,路洐野脱了鞋,蜷膝窝在沙发上,“枝枝老师,我回来了,没有上晚自习。”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吗”,易钦枝说,“没关系的”,在外高岭之花的易老师,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路洐野,因为她在生病。
“是很重要的事”,路洐野的声音,能明显听出她的闷闷不乐,“坐在教室里,我也没办法开进去书。”
路洐野说她就是想回来,想在宿舍待着,易钦枝没有追问她回来做什么,只是说,晚上做点蒸饺放冰箱,明天当早饭一起吃。
电话两边,她们各做各的事,易钦枝给塔塔喂粮铲屎,用猫条逗它玩,打扫卫生,备课做课件,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路洐野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听易钦枝那边的声音,细碎的声音组成了易钦枝忙碌的画面。
没有一点其他声音,和往常一样,除了塔塔的叫声,没有其他的动静,不像有成年男人在家的样子。
易钦枝去洗澡,路洐野也去洗,洗漱之后,路洐野说,“易老师,我可以去你那里,待一会吗?”
“可以”,易钦枝很少问原因,她不纠结于路洐野这样做,是什么理由,“记得带钥匙,别进不去了。”
路洐野头发还滴着水,裹了件睡袍便下去,她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也带着,准备给易钦枝一把。
进门前路洐野视线又瞟到那几双鞋,进屋后,她故意往阳台走,然后故作惊讶,“枝枝老师,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路洐野从来不是畏手畏脚的人,现在却打探的小心翼翼。
易钦枝被她提醒,刚好想起来,从衣篓里拿出新的挂上,又调换了下位置,“没有,这是我买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跟路洐野说一下,“我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我”,易钦枝说,“不过你别害怕,晚上回来要走大路,我这有防狼喷雾,你带一瓶。”
“可能是我的错觉,先有备无患”,易钦枝说。
路洐野才意识到,原来耿耿于怀好几天的金屋藏娇,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她既不想承认,是她在跟踪,又不想让易钦枝害怕。
独居在外的女孩子,住在这样的老家属院,楼道没有监控,肯定会没有安全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跟踪者,家里有男士。
路洐野怕易钦枝知道了会生气,觉得她变态,可她更不想,易钦枝的害怕源头是她。
“枝枝老师,其实”,路洐野看着易钦枝的表情,冒着她会生气的风险,艰难坦白,“其实是我在跟着。”
“易老师别生我的气可以吗”,路洐野一口气说出来,“生气可以责罚我,体罚我,怎么样都行,枝枝老师。”
“实在不想理我的话,不理我也可以”,说罢,路洐野委屈兮兮的,“只是短暂的不理一下好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对。”
“可是,我”,路洐野不愿再为她的病态依赖,找其他理由继续隐瞒,她承认,“我错了,易老师。”
易钦枝却说,“我知道你跟着呀。”
“你不会真的以为,大白天的,你穿着白T恤黑外套,再带个黑色鸭舌帽,我发现不了,小路同学?”
这下愣住的,是路洐野,她这次是真惊讶了,“枝枝你知道?一直都知道?”
“可能我比较敏感”,易钦枝说,“我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
易钦枝从始至终,都知道路洐野翘课逃学,她没有戳破她,会带她去图书馆、菜市场等地方,带她感受宁静和嘈杂,看看人间烟火的美好。
像是在陪她散步一样,一前一后而已。
她纵着路洐野,如果不是今天路洐野坦白,她依旧会由着她隐瞒,这个小姑娘已经吃了太多苦,在健康活着面前,学习成绩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路洐野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生病的格外优待”,易钦枝浅笑,“我给你定了学习计划,等你好了,就要跟着易老师学习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跟踪我了”,易钦枝眼睛是笑的,没有生气。
知道是路洐野,易钦枝还做了这些准备,路洐野不敢置信的想到,“还有其他人?”
“应该是有的”,易钦枝眉头轻蹙,“我没发现是谁,但被跟着的感觉很清楚。”
易钦枝的感觉一般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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