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宋昀盼清理了身上的脏污,换上干净的寝衣,又哄着她睡着,白檀才轻手轻脚地放下帘帐。
樱草一直在一边儿默不作声地看着,待确定宋昀盼睡熟了,才低声道,“你说要不要找个有道行的师傅来给姑娘看看”
白檀心里虽也觉得宋昀盼总这么着不是办法,可闻言还是严肃道,“不许胡说姑娘只是第一次来癸水,吓着了”
“才不是呢!”樱草不服气道,“你进来得晚没看见,姑娘方才满手是血,直说她的孩子没了就跟中了邪似的那样子别提多吓人了!”
白檀默了默,“姑娘怕是又做噩梦了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以后这些话就别再提了,省得又生出些事来。”
樱草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可姑娘她”
白檀叹了口气,半晌才低声道,“且看看吧要是再不行,就只能跟老太太说了。”
樱草点点头,小声嘀咕道,“明明前阵子都已经好了的”又想起来,拉着白檀道,“姐姐今晚留下陪着我吧,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要是姑娘再来这么一遭,她感觉自己也要吓落葬了。
白檀就道,“横竖我也睡不着了你去睡吧,我守着姑娘。”
这话正中樱草下怀,她生怕白檀反悔,连忙道,“那我可就回去啦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叫我。”说罢径自就往外头去了。
白檀轻叹了口气,轻轻撩开帐子一角。
床上的宋昀盼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紧皱着,眼底下还有一层明显的青乌,看起来稚嫩可怜得不行。
难道真的是中邪了么?
宋昀盼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
许是初潮的缘故,她人虚弱得厉害,以至于连老太太都惊动了,派人过来打听了一回,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哭笑不得,又忙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
苏大奶奶也特地过来看了她一趟,又叮嘱了宋昀盼好些经期时需要注意的事情,愣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等她的精神渐渐好起来,已经是五六日之后。
宋昀盼推开窗子,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味道,香香甜甜的。
樱草捧了宋昀盼今日要穿的衣裳进来,见她只着中衣站在窗边,不由笑道,“姑娘今天起得倒早”因这阵子宋昀盼总做噩梦,夜里时常惊醒,白天也醒得晚些。
宋昀盼听见动静,回过头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叫肚子饿给饿醒的”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少女美好得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笑容仿佛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璀璨得叫人不敢直视。
樱草一愣。
这几天姑娘胃口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她们正愁得不行樱草几乎是欢天喜地道,“姑娘饿了?!您等着,奴婢这就叫他们拿吃的来!”说罢好似一阵风似的刮出去,“姑娘饿了!快去厨房拿早膳!”
宋昀盼听着她底气十足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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