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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走着,何池和宫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遥遥望见“宫记铜炭”这块招牌,有位靛蓝色短打打扮的汉子恰巧从旁边的院子出来,何池定睛一看,便认出这是引他进城的管叔。

但他与这位管叔并不相熟,一时间不知怎么打起招呼,只好面露笑意,手上却不该如何是好,作揖还是拱手。

宫师傅却没这些顾虑,他和这汉子可算是老相识了:“管护院,东西都张罗好了?”

管泽冲着宫师傅打了下招呼,也冲着何池笑了下:“差不多了,就差一点点尾巴没收拾好了,老田在指挥着呢。”

管泽一指何池:“池哥儿这是谈妥当了?”

没等何池回话,宫师傅插嘴了:“什么妥不妥当,小池在咱这干得好好的,要去哪儿啊,谁说要他走了?”

“走走走,先进去,回头再说。”一边说着,宫师傅一边招呼着他俩进院子。

一进去,何池就见到那个矮矮胖胖的田管事在招呼着一帮活计搬东西,这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瞧着筐里有米有面有腊肉,还有些蔬菜,何池一时有些愣神,宫师傅见他发愣,一拍他,笑道:“愣啥呢,这些都是因为你啊,有你这个顶梁柱,咱们的伙食也好起来了。”

何池自是一番谦虚起来,正指挥着伙计给板车上绑绳子,固定食物的田管事看见他们进来,先是和管泽与宫师傅打声招呼,随后郑重地对着何池拱拱手:“何...小池,我也随着宫师傅这么叫你了,那天是我看走眼了,对你态度有点差,还望多多包涵。”

“我在这再赔个不是。”说着又是一阵作揖,何池连忙打断,赶忙说着:“哎呀,田管事这是做什么呢,都是为东家办事,您也是公事公办,小子我那天状态确实有点差,吓了您一跳。”

“那不最后还是收留我了,给了我一个机会,这才有我发挥的机会嘛?”

“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埋怨您呢。”

见何池对那天的话毫无芥蒂,田管事也放下心来,他也是怕那天的态度会在何池心里埋根刺,尤其当下是特殊时期,宫家正缺何池这样的劈柴能手。

要是处理不好,弄得不欢而散,田管事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的,这才放低了姿态,就等着何池心里不舒服,怎么说一顿也无妨。

见氛围有几分冷场了,宫师傅大手一挥:“好不容易来城里一次,尤其有个大喜事,怎么都寂寥啊。”

“来来来,跟我出去置办点酒菜,咱几个好好吃一顿。”

宫师傅又看向何池:“小池,我和你说啊,这城里最美味的菜不一定是在酒楼里的,咱周围的那些厨子做的我觉得就很香啊。”

“让我带你好好吃一顿。”

何池非常给面子:“听宫师傅的,这儿我哪有您熟啊。”

田管事也跟着说:“我这也忙乎完了,走,我也去买点吃食,附近新开了个卤煮店,那些下水的味道都浸得很入味,配点小酒,味道那是一个美啊。”

一听有下酒好菜,宫师傅眼睛一亮,很是开心:“走,咱先去买这卤煮,我最好这一口了。”

田管事领着宫师傅出门:“走,咱哥俩去买些酒食,好好吃一顿,给你俩接风洗尘,庆祝一下。”

何池看着这好哥俩勾肩搭背出去,自己貌似有些多余,就没凑上去了。

何池在院子里等了一刻钟左右,田管事和宫师傅就领着两个带着酒食的小厮回来了。

大老远的何池就闻到味儿了,肚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咕咕”叫个不停。

好在何池面皮不薄,周围人也不在意这个,相视一笑就过去了。

宫师傅还补了一句:“哈哈,怨不得小池饿,他能干的很嘞,得叫他吃美了才行。”

待到摆好,“嚯”何池一看,东西确实不少,单是红烧狮子头就有五个,个顶个的大,红烧肉也有一大盆,分量足得很。

最让何池差异的是,这红烧肉里竟然还有土豆,这玩意儿竟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就有了。

何池心中的疑惑就更浓重起来,这,难道不是古代背景吗?

想到之前在茶馆听到蓝星是圆的,又想到自己使用过的肥皂,再加上这次见到的土豆,何池彻底凌乱了。

不过,好在自己的医学理念应当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把自己那粗浅的胸外急救按压当成宝了。

“何池,想啥呢,快来帮我这老头子搬几个木墩子当椅子。”

“要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自己动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像话。”宫师傅见何池在一旁愣神,没好气地说着。

听到宫师傅的召唤,何池也回过神来,眼下还是踏踏实实地来,反正自己是根正苗红的泥腿子,堂堂正正的王头村人。

又不是黑户,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急。

经过和李牧道的畅谈,虽然没能获得门能修炼的功法,不过何池还是了解到天地灵气的真实存在。

可以自己试探着修炼一下。

另外,他结合李牧道的话和之前茶馆陈老二的话,心中也有了个猜想。

日后方便时可以去印证下。

急急忙忙地搬了两个木墩子,挨着宫师傅坐下。

几人吆五喝六地吃饭喝酒起来。

那土豆吃起来很是细腻绵软,口感极佳,像是被有意识培育过一样,不像是自然传代过的。

心中留意下后,何池大口吃起来,他可是饿得很啊。

好在几人皆是粗人,没什么酒桌文化,吃起来煞是舒爽。

虽然酒桌文化何池也能应付来,不过要挨个敬酒,碰酒杯时还要低上司、长辈一头。

现在这个场合,就何池年纪最小,待会儿也定然是他来倒酒,那时候还要琢磨给谁先倒酒,给谁最后倒酒,这些都是要费脑子的。

一个做不好就得罪到不知道哪个人了,甚至最亏的是第一个被服侍喝酒的人甚至也不会领情。

哪有现在这样吃吃喝喝,只要不吧唧嘴的就好的环境舒服呢?

眼下,何池展现了自己巨大的饭量,顿时把田管事给震惊到了。

当然,管泽也被吓得不轻。

不过主要是那日面试的时候,何池给田管事留下深刻的虚逼印象。

甚至田管事那日还对何池说了不小的重话。

见到眼下这情形,他们算是服了,怪不得何池力气大呢,人家吃的多,自然能烧得旺了。

推杯换盏间,桌上的酒菜大都进了何池的肚子,而且自从刚吃的那顿肚子有些不舒服外。

此后,何池吃饭吃撑过,但决计没有吃不舒服过。

与之前相比,他真的是铁胃了。

这点,让何池很是高兴,前世他吃饭都如上刑,一不注意吃多了,那遭老罪了。

“来,小池,我敬你一杯。”在何池还咀嚼嘴里的肥肉时,田管事突然举起酒杯。

何池急忙咽下口中食物,也急忙举起酒杯:“田管事,应该是我敬您才是,要不是您当日留下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

这一句,逗得管泽和田师傅一阵大笑,不过田管事却收敛醉意,一脸正色:“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杯酒,我不是向你道歉,我是真的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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