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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对象的照片是一个少女。

一个眼睛被丝带缠住的长发少女。

圆圆的脸部有些青涩的幼态,五官精致又柔和,看不太出年龄。

身材的话,因为照片是从高处偷拍的,看不太出来。

只能确定已经到了发育期。

拍摄的时候,她正仰着头,朝着太空发呆,香槟粉的发丝垂下,露出光洁的额头。

琴酒拿照片问贝尔摩德:“头发是染的吗?”

贝尔摩德微妙又戏谑地看着他,最终给了否定的回答。

琴酒利用完人就走,丝毫不在意对方。

他没怎么想——也想不太出来要做什么、怎么做。

是伏特加问他要带什么武器,他才把能带身上的都带了。

和贝尔摩德一样,琴酒并没有关注自己手下的眼神。

得到确切的位置情报后,他什么也没部署,开着直升机直接赶往小区,然后又把直升机丢下,破窗而入。

玻璃碎开的那一瞬间,琴酒什么也没想。

在窗户边跳了一下挡住任务对象,是在确认任务对象的脸,以免玻璃划伤后辨不出人;

掐着她的脖子确认她的呼吸,是要杀了她;

拿枪抵着她的太阳穴,是觉得就这么杀了太浪费,应该要先审问;

被那个十几岁的少女社长叫住停下,是不想错过有利于组织发展的机会。

被贝尔摩德反问的时候,琴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花了一晚上写好《玛菲亚部分知觉的恢复的原理和全部恢复的可能性》调查报告、又在第二天丢到碎纸机粉碎的时候,琴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

但是,在看到她穿着那么不符合她气质的长袖长裤,看到她被陌生的男性外套罩住,看到她规律地随着呼吸眨着眼睛、让他跟她去安全的地方时,琴酒觉得很不对。

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那么安逸?

为什么可以那么从容?

她知道他是谁吗?

琴酒想起上次她被辣哭的样子,漫无目的地用手指蘸着杜松子酒,在她脸颊、唇边一遍遍写着Gin。

“我是琴酒。”

他居高临下呢喃,将酒液往她脸上倒,就着写。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玛菲亚,还是川端末子?

你是苟且残存,还是重新发了芽?

琴酒无声地问着,静静等着答案。

*

无意中抿进几口杜松子酒,川端末子脸色醺红,金绿色猫眼石随着动作往上转动。

而罪魁祸首还在问“你是谁”。

她气得狠了,从杂物箱站起来,踮着脚尖摸索着拽起对方的领子,凶巴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系统慌忙地提醒:[冷静冷静!!!]

川端末子不冷静!

她在箱子上站着,脑袋有些晕,属于自己的漆黑世界里一片天旋地转。

但她还在努力思考:“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图我长相!你变态!”

“你不是琴酒!”

她还记得外面有警察。

又忽然冷静下来。

她用带着醉意的呼吸小声警告他:“你不是琴酒,外面有警察,你会被抓。”

她今天胆子有些过于大了。

琴酒看着她一身的打扮,还有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外套。

他回:“我是琴酒,谁带你过来的?”

川端末子听不见。

她想起来他最开始的问题:“我是川端末子,你不认识我的话,就快点走吧。”

琴酒盯着她。

川端末子身体越来越软,拽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为了站住,她撑着他肩膀,额头抵在他脸上。

“……抱歉,请扶我一下。”

她喘着呼吸,仿佛对一个陌生人:“很快会有人来接我的。”

琴酒半扶着她,感受到脸颊上的热度,皱皱眉,想到什么,从她身上的外套口袋里摸了两下。

他摸到一瓶药。

治中暑的。

“哪有人来接你。”

他不客气地嗤了一声,咬开瓶盖,准备给她灌进口里。

末子紧抿着唇,不愿张口,

酒的味道让她回忆起上次被强迫灌了酒的感觉。

她讨厌被陌生人灌东西。

末子推开陌生人,一屁股坐到箱子上,不管脏不脏,缩着腿躲着脸,像一个球。

琴酒想起上次她主动用黑手党的仪式求饶,流着眼泪的小脸扬起,隔着拇指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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