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卿一顿,问:“是因为你既害羞了不想念文,又不想投降?”
虽是疑问的语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夏星棠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有种想把裴洛卿扔出病房的冲动。
果然漂亮的女人,心都是黑的。
欺负一个未成年就这么让她得意吗?
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姐姐夏清月的既视感。
夏星棠从床头柜拿过一套崭新的睡衣,头也不回的朝浴室方向走去。
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三千。”
浴室门“嘭”地一声被大力关上,裴洛卿看着夏星棠那跑得飞快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再度被打开。
不少水汽争先恐后地随着夏星棠一起,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都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沐浴后的夏星棠粉面桃花,唇色秾艳,哪怕不施粉黛,眉目流转间也似有几分妖气。
她眨着眼眸,蕴含水汽的眼睛中,还真透出了几分楚楚可怜。
就像是古代赶考书生露宿山头时,会撞见的妖精。
但妖精越美,便越会骗人。
比如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温软的夏星棠,下一秒就挪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问:“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裴洛卿正在嘱咐助理有关某份文件,也没听清夏星棠的话,两秒后才抬起头来:“什么?”
夏星棠抿了下嘴。
很好。
对无辜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忏悔之心。
小说里的赘婿都没裴洛卿这么潇洒,能这么一天天的尽给她脸色看。
夏星棠都要怀疑自己才是入赘的那个了。
她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将散落在前胸的发丝通通拂往后背。
岂料裴洛卿突然站起了身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近,随着裴洛卿的站立,夏星棠忍不住往后挪了半步,“你,你干嘛?”
裴洛卿脸上划过一丝玩味,目光顺着夏星棠的脖颈下移。
夏星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说话,裴洛卿的手就伸了过来。
落在肩头,将快要滑落的肩带给拨了回去。
然后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帮你穿好。”
指腹传来的丝丝温度,一路蔓延到夏星棠的脸上。
她恼怒道:“看什么看啊。”
“若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是你自己冲过来的?”裴洛卿坐了回去,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声音也是懒洋洋的。
夏星棠努力遏制着自己的脾气,心生一计:“今晚的夜宵点了吗?”
“没有,想吃什么?”
“东和路那家御铭轩还开着吗?”
裴洛卿放下手里的文件,帮搜了一下,“开着。”
“那今晚夜宵就要那家的了,不知道送不送外卖,我想吃她家的甜品了,你让她多送一点。”
裴洛卿颔首,给生活助理发去信息,又嘱咐了几句多点甜品。
御铭轩是米其林三星餐厅,以夏星棠的口味,她大致估算了一下价格。
于是,裴洛卿第一次发现,原来零花钱从五千变成三千,是真的影响很大。
比如今晚的夜宵,就会付不起。
抬头时,正好捕捉到眼前人唇边一闪而过的狡黠。
是她又将人惹炸毛了,在这里等着她。
那,买便买吧。
她用自己的钱,给助理转了账。
看着转账记录,心中不免又涌上几分被夏星棠带偏的无奈。
近一小时后,助理敲开了病房的门。
将买来的菜和甜品满满当当摆了一茶几。
然后,助理一脸呆滞的看着总裁夫人躺在沙发上,而她们那位向来感情淡漠的总裁,耐心地取出每份包装,动作很是熟稔。
之前她作为裴洛卿的生活助理,委实是所有助理中最为清闲的。但从一周前开始,她竟忙碌了起来,不停的充当着医院与外界的跑腿。
虽然知道是总裁夫人住院,但每次过来都是在最外侧就交付食物,未踏进过这里。
就算心中有所准备,亲眼看到自家总裁一副贤妻良母模样时,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真的没有被魂穿吗?
助理的视线落在夏星棠的脸上,又往下流连,忽然就懂了点什么。
这时,裴洛卿突然抬起头,冷淡地问:“还有事?”
助理摇摇头,小跑着离开。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
夏星棠侧过头,目光先落在茶几琳琅满目的菜品上,又目光灼灼地望向裴洛卿,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暗示着。
刚刚不知错没关系,现在总应该抓紧时间补救一下了吧?
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洛卿僵硬地拿过勺子,戳下一小块布丁,连同上面的拉丝一起,递到夏星棠的唇边。
好在这一回夏星棠没有再为难,很是配合地叼进口中。
喂了几口后,夏星棠开始嫌弃裴洛卿同个甜点喂到底的作风。
她看起来是那种能光盘行动的人吗?
逮着同一盘甜点喂喂喂,吃撑时可能也尝不了一半。
于是,她拿起勺子自己吃了起来,将每一盘都挨个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双眼。
心情大好之余,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裴洛卿,“你要不要也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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