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不清是醋味还是普通的问话,萧长临以前军帐里的一个副将就是个惧内的,平常连个女子问话都不敢,生怕那脂粉气被家里的人闻出来。有他前车之鉴,萧长临不知为何自己也有点害怕。
他呃了一声,然后自证清白:“我没有,我就是……以前假装平民借宿过一家农院,那家主人夜里声音太大,结果我也没休息好。所以……才知道的。”
这是真事,当时萧长临年纪正当十七,正是少年时,还什么都不懂。当时他正陷入困境之中,什么人都不在身边,只好借住了一家山脚下的农院里住。结果那家主人大约是着急要孩子,晚上闹腾的动静特别大,给了年少的他不小的阴影。
但他是真的没有经验,只是想着那位女主人和裴锦衣叫的天差地别罢了。
萧长临说完,裴锦衣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搭理他。可惜一晚上萧长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比以前还要冷漠的过了一夜。白天,早上来收拾的侍女并不是青芜,她看到落了一地的脏衣物还有仍在休息的裴锦衣,终是脸红的将东西全部清理走了。
一旁的人走得早,裴锦衣中途醒了一次,随后又陷入了睡眠。昏睡中,胳膊暴露在了外边,显然什么衣服都没穿。原本太子安排了早饭要在这个时间吃,但这会儿也没人敢来打扰。
直到日上三竿,裴锦衣有些睡的头疼,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喊了声青芜,外面应的却是:“青芜姑娘今天病了,便是我来伺候太子妃。”
“那算了,你先候着吧。”裴锦衣不习惯别人,自己起了床找了衣服随便穿戴完毕。
用过早饭,裴锦衣重新唤了李太医继续来觐见。他非但没有掩人耳目,反而是大大咧咧的将人叫到了书房来,佯装复诊。
左右李太医是这里待了十多年的人,没有人怀疑,便在外面等候。
见人都走了,李太医忽然说了声:“裴公子。”
“嘘,我知道你是谁了,长话短说,原来的那个李太医去哪了?”他欲言又止,随后将话语权重新给了李明风。
李明风毫不犹豫:“杀了。”
“不能不杀,他是最好的突破口,我观察了十来天才摸清楚他所有的习惯和家眷,这才伪装的天衣无缝。”李明风与原来的那位李太医其实最好伪装,两人年龄相仿,同样都是担任太医一职,如果要变作别人恐怕迟早露出马脚。
两人的距离很近,但离外室有些远,太子的书房隔音效果很强,原先的裴锦衣就领教过了。
说完之后,裴锦衣暗暗闭上了眼,内心叹了口气。不过他转念又想,南凌的多少人也都葬送在北越的铁蹄之下,杀他一个太医又算什么?!只要有希望,谁都不能放弃。
他点了点头:“做得好,李叔叔,南凌是死是活,全寄托在你我身上了。”
“好,我原本只想一见公子安危,如今你这句话,我李明风自然是跟随到底!”说着,两人对视,随后李明风隐隐咬牙切齿,“公仪肃杀了你父亲,我最好的知己,若是以后南凌能复兴也断不能再让公仪一族!”
“那些事日后再说,只是我现在还在犹豫,接下来的棋……该怎么下。”裴锦衣攥着衣角,眼神不明。
李明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皇后在与将军凌荣说亲,有一个人,很适合。”
“谁?”那些女子裴锦衣全部见过,没发现身份有什么特殊的。
李明风说道:“重景月,这人的父亲虽也是太医院出身,可早年间……我与你父亲与他们一家有不解的渊源。人,已经想到了,能不能成……在此一举。”
他说的话裴锦衣马上就明白了,两人心领神会。随后李明风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方放了下来,又说了几句很大声的话,这才让丫鬟重新进来一脸正直的走了。
那人离去的快,裴锦衣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下午,他坐在靠椅上晒太阳,眼睛望着凉亭里的金鱼。裴锦衣心不在焉的撒着鱼食,内心却在想,该如何让凌荣娶了重家之女呢?看他说的那么自信满满,这绝对是最好的一个棋子,只要能嫁入将军府,以后的路,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没有人比重氏女更适合嫁给凌荣了。
那大约是天大的恩情,将来让这人小小的帮个忙,应该也是好拿捏的。裴锦衣这么想着,忽然又高兴起来,手上的鱼食全部撒完就甩甩袖子起身去了药房。
裴锦衣开始琢磨着研磨药材,步伐动的很快。
休息一天后,太子临摹画的时间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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