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那磨磨蹭蹭到夜间,请辞之后,旭昉刚出御书房便一手叉腰一手轻抚肚子,还做贼心虚地往四周看。
身边的水月见状哪能不明白,连忙扶住小殿下,另一只手给殿下后背轻拍。旭昉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满足的“嗝~”了一声,身旁的水月、水云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哪怕再爱吃,也不能这么吃啊。要是被娘娘知晓,可不知得如何怪罪奴婢们。”
水云心直口快些,见殿下难受就不免脱口而出。
旭昉听此,也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周围,见其他人离他们都有点距离,应该没有看见刚刚那一幕,方才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
“如果母后发现了,我也会跟母后解释清楚的,不用担心。”
水月微蹙了眉,秀丽端庄的面上也带了些为难,随即略有些责怪地看了水云一眼,她们哪里不知道殿下向来待下宽厚,方才也不过是出于关心,才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水云有些懊恼得在心里责怪自己这张嘴,才急忙想向殿下解释。
旭昉见水云脸上都带上焦急之色,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我知你们是为我着想,下次少吃点。”都怪母后不知从哪听来,道食糖太多,不益于体,便把毓庆宫每天的甜食减去大半。让他每次都只能想方设法的从父皇这混上一些,但今日不知为何,父皇极为大方,居然让他小丸子吃了个饱。
待回到毓庆宫,便见冠玉站在殿前遥望,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也有些微微地变了。
今日是冠玉例行出宫归家看望的日子,那……那岂不是……
想着便有些心虚地迎了过去。
只见刚刚那个容止可观的少年郎见了他之后那股温润的气质就是一变。
“你还记得回来啊!”活生生的怨妇口吻!
旭昉被他这语气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一层,但见冠玉自己也哆嗦了一下,想必也被自己的口吻恶心到了。
他见面前的小殿下披着个厚厚的毛绒披风,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半个脑袋漏在外面,玉雪般的脸蛋都被寒风吹得有点微红,便想着自己跟弟弟般的小人儿生什么气。
旭昉只见冠玉好似强压住喷他的冲动,略微有些心虚,毕竟他跟冠玉有约,每月这一天都要进行私下交易,说是交易,其实是冠玉单方面上缴物资。
“走吧,我们进去吧,你也在这等了许久了吧,下次不要在门前等了。”他见冠玉发丝上都有一些飘零的雪花,一时更加心虚了。
步入殿内后,水月帮他取下披风,拿过他手中的手炉,他只觉得殿内暖和舒适,应该是他要回宫之时就有人传信回来点好炭盆了。还未待他坐下,水云又端来一碗姜汤,他皱眉便想拒绝,但想着自己这副身子,病了就更加难受,还是接过来喝了,同时吩咐宫婢们再给冠玉准备一份。
忙好一切之后,他就挥退宫婢们,连水月、水云也被要求在外殿候着了,每月都有这么一天,她们过人的耳力也可以听见是于公子在跟小殿下讲宫外的见闻,所以也没有在意。
而殿内,冠玉觉得殿下有点奇怪,这次不若往常那样眼神中充满期待,亮晶晶地看着他。
旭昉心里苦啊,他以往最期待的一天,可以尝到宫外各种不同的吃食,特别是母后禁了他的甜食之后,他对这日可是日日盼得很,但今日他被小丸子蒙蔽了双眼,竟然忘了这一天,现在他饱腹得很,自然没有以往的热忱了。
他看着面前的冠玉未像往常一样从袖中取出吃食,而是将手伸进右衽,从中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烧饼,递到他手上,面上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这是城东那家王婆烧饼的铺子买的,听下人们说那王婆烧饼每天供不应求,排队的人就没有停下来过。”说着,他又自己有些恼了,道。
“之前几次你都要甜食,我方才知道是皇后娘娘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禁了你的甜食,我说你上次怎么点名要饴糖。”旭昉只觉得冠玉越说越有些气急败坏,怕他又嘴毒自己,忙道。
“是我贪吃了些,甜食的确让人无法抗拒。”边说着边揣着烧饼低头看着地上。这冠玉跟他熟了之后,因为比自己大上几岁,相处便处处照顾,长久以来,让他都觉得好像哥哥们在身边的时候,心里也渐渐的把他当兄长看待。
旭昉盯着地上,冠玉见着他头顶那两个角,旭昉还是总角之龄,头发梳成两个发髻,就好像头顶两角。他的头发又柔顺黑亮,两个发髻乖乖得垂在耳边,看起来可爱极了,这又是一副心虚认错的样子,让冠玉本来还有很多要说道的话也停了。
旭昉只觉得冠玉没好气地轻哧了一声,又从他手里接过烧饼,打开前几层油纸之后发现烧饼还是温热的,才放下心来,得亏他是放在怀里,不然冷得不行如何给小七下口,毕竟他也是见识过了小七这小病不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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