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只有鸾梧的命牌是不同的——雷鸣木上,那两个字仿佛由鲜血刻成,红得夺目,甚至……隐隐让人感觉到不详。
屠萌注意到祝枝寒的视线,亦有些感慨:“师姐的命牌是师尊亲自刻的,她们两个呀……就是活冤家。”
“我有时会想,师尊待师姐是否过于严苛了。”
“但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们几个师兄弟也很难插手。师尊走后……”
祝枝寒竖着耳朵听。
可惜屠萌只是感慨地说了两句,没再往下提。
“枝寒,你师尊一路走来不容易。你也看到了,她愿意收徒,我们几个其实都很惊讶。”
屠萌忽然说:“师叔想拜托你一件事。”
祝枝寒精神一振:“您说。”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屠萌轻声说,“你的师尊走了一条常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路。”
“请你不要放弃她,必要的时候,拉她一把。”
屠萌的这些话,和话本子里的某些剧情竟然隐隐重合了。
祝枝寒简直怀疑,拿了剧本的不是自己,而是屠萌。
在屠萌审视般的目光中,她认真回答:“我会的。”
哪怕屠萌不说,为了和女主抗衡、保全自己的性命,她也会这么做的。
“好!”屠萌抚掌,“严肃话题就到此为止啦。”
“喂,那个姓时的,还没弄好吗?”
时长老侧过头来,满头大汗:“……你当这个很好弄吗?”
说着,他终于刻完最后一笔,把命牌递到祝枝寒跟前。
对着祝枝寒,他的语气就要柔和不少:“滴一滴血上去就好了。”
祝枝寒依言划破手指,血滴在命牌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和这个命牌有了一部分联系。
将来等到她有生命危机或者死去的时候,这个命牌也会随之碎裂。
做完这一步,她就算正式入门了。
然而对于祝枝寒来说,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等鸾梧归来,她要怎么办?
面对着屠萌信任的眼神,祝枝寒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堪称卑鄙的念头。
……
鸾梧这些天一直在焦头烂额。
首先是追查魔在仙盟中侵蚀到了何种地步,最后因为诸多因素,不了了之。然后是扯皮那个被打碎的须弥界。
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很简单的一些事情,非要拉出来讨论、讨论。
说是什么许多家族共同持有,必须要找出一个合理的承担方式,然后又开始找哪个家族在这个事件中的过失更大,让他们多切割一些利益,分歧就出在这儿了。
如果不是这玩意真的很贵,她早就……
再强大的道尊,也要为了生计发愁。
唉。
又是在会议上昏昏欲睡的一天,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和命牌上的联系动了。
有一个极其微弱的意识,附着在了她这一脉。
这意味着,她多了一个徒弟。
她恍然想起来,自己有一个‘预备徒弟’落在了那边。
现在看来,似乎是屠萌这个多管闲事的把人给带了回去,并且根本没问过她,就上了命牌!
她猝然站起。
激烈讨论的声音停下,四周落针可闻,各色目光朝她看来。
她烦躁地一蹙眉。
“吵出结果了再来通知我,我去处理私事。”
没人敢打扰一个处于暴躁状态的道尊。
鸾梧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刀宗。
最终,她在演武场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顺着小径走过去,拨开挡着视线的枝叶。
她看到她那个便宜徒弟一脸乖巧的样子,对着屠萌双手合十,像是在拜托什么。
……对着自己怎么就是另一幅样子。
鸾梧心中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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