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你认得此人么?”江中壑压根就没搭理厉剑南,而是向苗女问道。
苗女素青怒目圆睁,咬牙道:“是他!就是这个畜生!他们来买猴饵酒,杀了我全家!还玷污了我!”
此言一出,底下的百姓们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以酿酒为生的苗女素青,在离县已经居住了五六年了,街坊邻居都认得她,就算没见过本人的,也都尝过她家的手艺。
这些人太猖狂了,趁着人家新婚之夜,杀人全家,污人清白,实在是人神共愤。
“人犯厉剑南,你可认罪?”江中壑一拍惊堂木,喝道。
厉剑南听到身后的群情激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惨笑道:“我不认罪!我没做过。”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被当众公审的这一天,面对滔滔民意,竟然会觉得恐惧。
江中壑冷笑道:“脊杖三十!看他招不招?”
一众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动手。
毕竟他们只是小卒,哪里敢惹厉剑南这等大人物,就算是在公堂之上,也是一样不敢的。
可惜还有瞎子哥在场,他可不管什么神教鬼教,上前抢过一根水火棍,听风辨位,狠狠一棒敲了下去。
厉剑南浑身一震,后背疼得钻心,他知道这三十脊杖打下去,自己不死也残废了。
“狗官!你给老子等着,我教中兄弟绝不会放过你!”
“定要将你扒皮抽筋!你不得好死!”
“啊!啊!别打,别打了!”
随着瞎子一棍又一棍落下,厉剑南被打得后背血肉模糊,疼得已经不省人事了。
“别打了,我招!我全都招了。”厉剑南平时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这等大刑,意志很快很崩溃了。
庭下百姓们看着这一幕,纷纷拍手称快的同时,也不禁涌起了一股莫明的念头。
难道,离县这无法无天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连银狮厉剑南这等大人物,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莫非以后这县城里得是这位县官老爷说了算?
说到底,离县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鱼龙混杂,谁的拳头大,谁的刀子硬,谁就是老大。
眼下来了这位县官大老爷,他能抓住厉剑南,重挫了日月神教的威风,在他没倒台之前,他就是老大!
“杀害苗女素青一家,你认不认?”
“认,我认!”
“前几日,城外小河中有浮尸二十余具,都是来做生意的客商,也是你们做的吧?你认不认?”江中壑厉声喝道。
“认!我认!那些客商来我赌坊赌钱,其中有个赌术高手,赢了一千六百两,我便让何唐带人去杀了他们,抛尸河中。”
“你们日月神教还犯下什么罪行?快快自行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江中壑又是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厉剑南喃喃道:“上一任县官,他的家眷貌美,被我们夜袭了。杀了那官儿,把他的妻女玩弄了之后,卖到窑子里了。”
此刻,厉剑南已经彻底崩溃了,他身为六品武者,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被挑断了手脚筋,扔在堂前公审,任人摆布,被万人唾弃。
所以他也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什么都敢说,当众将日月神教做过的事情,一桩桩的说出来,骇人听闻至极。
一旁负责记录文书的老孙头,一边抖,一边写,战战兢兢,生怕记漏了点什么。
堂前的百姓们,听着这一桩桩的案情,由一开始的群情激昂,到后来越来越沉默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小小的一座县城之中,日月神教竟然做过这么多的恶事,简直就是馨竹难书,令人恶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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