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刺鼻难闻、叫不上名字的药草以外,芙莱雅还买了几只油光发亮,形似水蛭的虫子。
接过材料,兰达动作不紧不慢。
各种药材被捣碎之后,倒入一口破碗。
罗亚注意到,这口碗的内部被雕刻上奇怪的纹理。
他清楚的记得在自己离开前,这还是一口普普通通的破碗。
花纹,绝对是兰达清醒后刻上去的——
接着她划开手掌,挤出几滴血液。
药草粉末、水蛭与血液搅在一起,变成了粘稠腥臭的胶状物。
伴随阵阵晦涩的吟唱,破碗发出奇异光辉。
胶状物开始升温直至沸腾,冒出一个个小泡。颜色由暗红变为鲜红,胶状物也变成了流体。
粗上去就像一碗滚烫的血水——
没有犹豫,兰达转过身背对一人一狗重新摘下面具,一口饮下滚烫的血水。
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她没有喝光,剩下的最后一口血水涂抹在了受伤的小腿上。
又过了一会儿,伤口结了一层血痂,防止裸露在外而造成二次感染。
‘看来她还有不少的秘密......’
光是如何从精神分裂的状态恢复理智,就足以让罗亚眼热,更别说刚才的炼金术运用了。
“多谢。”
兰达明显好转不少,语气也不再生硬。
“我需要额外待在沙荫镇休整一天,就不耽误你回研究院了。回去之后我会报答你的,顺带把购买药材的钱还给你——”
“回去?那怎么行,你现在行动又不方便!我,我得负责到底。”
“为什么要对我负责?”
一听这话兰达哑然失笑:“你又不欠我什么,我现在也不需要任何帮助。”
“不。”芙莱雅摇了摇头,不打算走。
“......随便你吧,但我不会支付照料费的。”
“啊,维德爷爷说,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钱来衡量的。”
芙莱雅莞尔一笑,看向兰达的眼神充满了殷切和期待,露出出白瓷般的牙齿,一脸傻笑。
“我想......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应该也算得上朋友了,对吧小亚?”
“汪。”
“朋友?”
兰达低着头,陷入沉默。
曾几何时,自己也听到过这熟悉又陌生的词......
“那么——”
正欲开口,说些自己向来觉得煽情肉麻的话。
当发现芙莱雅脚下的黄色土狗似乎在姨母笑,狗嘴上扬、模样猥琐——
突然触发了她精神分裂时的回忆,顿时感到极度羞耻。
不由得耳根发红,尴尬到脚趾抠地。
紧咬着银牙,她再次握住解剖刀片:“讨厌的家伙......”
‘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下身一凉,罗亚骂骂咧咧离开。
芙莱雅跟着他出来,却见马卡洛夫待在门口,脸上颇为焦急。
“马卡洛夫镇长?”
“芙莱雅小姐您的朋友怎么样了?”
“不劳您费心,我们估计还得在沙荫镇住上一天。”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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