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混沌功法

他再次运气，一道莹白的真元落入阴阳图中，黑白二气的平衡立刻被打破，白色迅速占据了大片空间，黑气退居一隅，负隅顽抗片刻后，消散在天地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座山上，正在夜读的道人心有所感，“咦”了一声，朝窗外看去。

“何人在山间修混沌功法？”

他掐指急算，突然身形一闪带着书卷消失在窗前。

绿竹林内，谷剑飞刚将行礼收拾好，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大门顿开。

风吹进来，一位青衣道人也跟着进来，就好像是被风吹进来一般。

只见他右手握着一卷书册，身材消瘦，神色从容，周身带着些书生风雅气，一看就是极好相处。

谷剑飞愣在原地，见着那道人风姿，一时都忘了行礼。

那道人轻易穿过竹屋剑阵和诸多预警法宝，轻松得就像走进一间柴房，难以想象他究竟是何等境界修为。

“弟、弟子见过道长。”

“免礼。”

那道人环顾四周，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混沌真气，末了将目光落在谷剑飞身上，问道：“方才是你在此练功？”

谷剑飞心下一凛，连忙摇头：“没有，弟子刚才在收拾行李，准备明日的内门考核。”

“哦？”

那道人笑了笑，也不将他拆穿，只道：“你是这一届的外门弟子？看你年纪可不像。”

谷剑飞如今已有二十二岁，年纪比起山上那些少年实在大了太多，难免让人生疑，于是解释道：“弟子十岁进山，在山中修行已十二载，是以……”

“修行十二载才参加内门考核？”

道人起了些好奇，带着神识认真打量他片刻，方才说道：“你这样的弟子倒是罕见。寻常少年不出三年就会入仙山拜师门，你为何迟迟不参加考核？”

谷剑飞如实道：“弟子天资愚钝，是以一直在外门打磨根基。”

“好一个天资愚钝。”

道人朗声笑道：“这世间从来没有愚钝之人，只有不肯努力之人。像你这般愿意花上十二载打磨根基，当是世间第一等聪明。”

“长老谬赞了。”

“可有哪家宫门内定了你？”

“暂时没有。”

“昆仑有八宫，你欲去何处？”

“弟子还没想好。”

“我最近准备闭关，经楼暂缺一位书童，你若不嫌弃，明日可拜在我门下。”

“经楼？”谷剑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长老莫非是玉英宫柳真人！”

“我平日藏身书海，事务极多，少有闲暇。你若在我门下，我也不一定有空教你什么。另外，我玉英宫凋敝残破，无一可取之处，千年来位列八宫之末……”

柳真人自贬了一番，听起来还颇为理直气壮。

谷剑飞心里忍不住吐槽，道长你将自家山门说得一无是处，那还有谁肯去啊。只是既然真人亲口相邀，他还是装作受宠若惊问道：“昆仑八宫各有所长，请问玉英宫修什么功法？”

柳真人将书卷在手心敲了数下，笑道：“我玉英宫擅万法皆修之术，此术非天纵奇才不可修也。你若有兴趣，不如明日来山门，我派人前去接引。”

万法皆修之术？听起来有些厉害。

但话虽如此，他也没有急于下决定。

柳真人一眼看透他的小心思，淡淡道：“当然，一切由你自己选择。再会。”

说着微一挥袖，身形化作虚影，如一片清风散去。

谷剑飞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