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准许后,秦昭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宫收拾细软盘缠,打算即刻启程。
花兰虽不知刚刚在皇极殿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公主从未有过的急切,也知道事情的重大,跟着一起忙碌了起来。
从都城到江南,路途遥远,秦昭手中无兵权,唯一可带的只有长公主殿里几个近身侍卫。
想到刚刚秦牧那般生气的模样,想必不会帮助自己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还在收拾的花兰说道:“我要去江南,皇宫之中只有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花兰,你可愿助我?”
花兰一愣,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秦昭,长公主竟要去那龙虎相争的江南之地?
她立刻跪在秦昭腿边,不受控制地眼中蓄满泪水,微微哽咽:“奴婢怎能放心让公主一人去往那危险之地!”
自儿时有记忆起,她就留在长公主身边陪伴,不曾离开寸步,不要说去江南了,就算秦昭只是出宫她也不能放心让她一人前去。
秦昭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刚刚拔下来的金钗放到花兰手中,神色凝重:“花兰,这江南也是我大秦的,江南,我要收,可都城,我也要护!”
“倘若裴家有难,或者陛下刁难于你,你便拿出金钗,无论如何都要等到我回来,明白了吗?”
窗外的梨花前两日开了,她和公主年年都要摘梨花,泡梨花酒,第二年再拿出来畅饮一番。
可今年,梨花还没摘,酒也未曾尝。
花兰知晓,只要是公主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看着手中的金钗和公主凌乱的发丝,她将金钗郑重地放进自己怀里护好,从头上拔下自己的发簪,直起身来为公主梳理好掉下来的一缕发丝。
明明眼泪已经掉下来,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退后一步,跪别:“花兰惟愿公主一路顺遂,路途遥远,望公主多加保重!”
公主这些年受了许多苦从未后悔过,她身为公主身边一个小小侍女,身为大秦万万百姓中的一个,若是能在这乱世之中做出一点点贡献,也就死而无憾了。
秦昭转身,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同往日一样平静的开口,只是声音里充满了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算是到了江南我也是大秦的长公主,他们是不敢亏待我的。”
她们都知道,此次一别,再见已不知是何年。
甚至不愿承认,能否还能再见。
月色朦胧,月光笼罩下的皇宫散发着悠冷的气息,似乎只要进去就被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秦昭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皇城,她从未孤身离开过皇宫,似乎进入皇宫的女人都是这样,那里就如同一座只进不出的金牢。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去,而俯在金牢之上的,却最喜欢看这种无聊至极的把戏。
马车吱呀的声音也愈渐遥远,秦昭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不久,暗处一队白衣黑马的人悄然跟上。
随后出城的陆明远撇了一眼在暗处的人马,绕到身后,迅速拔剑斩杀,全程静悄悄毫无声息地解决了这一切。
看着那人衣服上奇异的红色纹路,他忍不住摇头,这长公主一路很难安生啊。
这样想着,刚骑上马还没走两步,然后勒马朝向秦昭的方向。
反正都是要到江南的,走哪条路不是走。
路途颠簸,已经日夜不停地连赶三日了,再有须臾半日就可到江南了。
秦昭一路顺顺利利,心中却总是不安宁,尤其是现在,刚刚还经过乡村小路,听到了许多孩童玩闹声。
这才出去几里路,不要说孩童声了,哪怕是鸟声都不再有。
她抬起帘子想透口气,手还没碰到帘子,一把利剑陡然穿过帘子向她刺来。
瞳孔微震,秦昭立刻侧身躲开,利刃擦着她的脖子而过,只差分毫她就命丧于此了。
“保护殿下!”
马车外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就是兵器之间的摩擦。
秦昭心中一惊,她自知朝堂中恨她的人不少,可是居然有人想在此处了解了她,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护送殿下先走!”
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立刻起步,速度远比之前要快上许多,秦昭扶好马车,掀开一角帘子向后看去。
厮杀之中她清楚地看到那些人衣服上红色的纹绣,这是哪路人?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耳边一阵疾风,两枚暗箭射了进来。
惨叫声响起,御马的人被打了下去,秦昭心下如同拨浪鼓一般慌乱,却还是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快步到马车前。
由于没有御马之人,马儿没有目标地狂奔起来。
秦昭把射在马车上的暗箭拔下来,颤抖地握住,马上就要进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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