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卧房里,纪染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他都算计了个什么啊!
“娘亲生下我们的时候难产,幸亏这是在东黎洲而非下面,紧急之下咱爹下了决断,保住了两个人……”
纪柒的声音从孪生哥哥的口中传出,略显一丝无奈。
“我嘛,本来恐怕是该魂飞魄散的,但不知怎么活了下来,就近附在了你身上。”
“早些年我亦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直到五六岁才真正懂了些掌控力量的方式,能够自由地现身。但有一次差点儿被发现,后面就只好借你的身体出去玩儿咯。”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早就跟你说过,”纪柒的声音颇为无语,“然后你就跑去和大人们说了,被回家省亲的二叔揍了一顿,还说我是骗子。”
“哦对了,要不是你这么一出,我都不至于躲起来。”
“那不是岁数小……”纪染小声比比。
“说起来,我看了不少话本,很多都说怨婴啊之类的,你怎么?”
“你这当哥哥的就不盼着我点儿好!”纪柒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那你说说,你想让我报复谁,咱们爹娘?”
“我倒是挺想把你这个猪脑子拧下来换个新的上去。”
“哐当——”
外面的人面雕依然在撞击着笼子。
尽管食物的气息莫名地变淡了,但却还没能逃过它们的感知。
直到一个人影走到了它们面前。
那是它们的新任主人。
“呵,真乖。”
纪染抚摸着其中一只的头部,似乎想要发力,但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
“算啦,它们有什么错呢?”
“你还去吃馄饨?”
“滚啊!”
……
“看来她是真的不来了。”常柳摇着头,将一只特制的空碗放了回去。
发现了端倪?还是单纯有别的事情?
无所谓,这不是他的问题。
“您看,我说的吧。”张禄站起身来,帮忙收拾东西。
“咱们现在去夜市?”
“走吧——小雯,你先去寻个摊位,咱们后半夜出发。”
“不先缓几天?”张禄指了指锅里的馄饨,“您老昨天刚干完一票,他们必然有所防范……”
“他们要是真那么聪明,就不会相信一群丧家之犬的鬼话,”常柳嗤笑一声,“现在的齐国,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是谁在执掌权柄。”
“韩相,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在山里,活着的大王才叫大王,在这点上,我相信城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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