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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君,就这般放他走了?虽说其妻和程康确实该死,其手段是否残忍了些?”这时周泰只是亭长,未曾上过战场更不论杀人了,有些担心道。

“周兄,人非大难大变不能通运。此人先怯后勇,现在视死若生,全然无惧,若好好引导未必不能成大事。吾现在只担心其一意孤行,一心想着杀程康,不能求活。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受教。”

“走吧,周君。天亮了,事发突然,李匡杀妻的消息应该还未传出去,乡人该来了。”

说着两人便走到刘庆家门前池塘边。

此时池塘边已是站满了人,周泰确认了一下西亭每家每户都派了了家中青壮来了。

见刘庆来了,张麻子之子张老九道:“刘君,昨日阿翁告吾,言刘君有保吾家不受程康欺扰之法,还请赐教。”

乡人宋谦道:“刘君,可是要召集吾等去把那程康宰了,吾等人多可同去。”

此言一出,人群里人头攒动议论不少,大多数来此只是保家中无恙,去杀官确实不敢,有些人见状就要偷偷溜之大吉了。

刘庆静观默察,只见人群里有一青年颇为健壮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只是哂笑。

刘庆拍拍手道:“非也。岂有聚众杀官之理也?吾只为保大家平安,非是叫大家去做那反贼。”

吾有一言,诸位静听。他年纪在此间不算大,一拍手却无一人再说话,刘庆此时积威若此。

“昔日我武皇帝为防匈奴寇边,长城之上烽火狼烟以为警,今日吾便效武皇帝之法,若程康率众来犯,便立刻于外点燃秸秆,派家中青年外来传信,吾等所有人即刻来援,诸位以为此法若何?”刘庆道。

“甚好,便尊此法行事。”

“如此是极好的,凉那程康也不敢与吾一乡为敌。”

刘庆笑了笑,又严肃道:“此法虽好,却也得约法一章。若见到秸秆焚烧或青年传信,所有人需立刻放下所做之事,赶到当事之家。若哪一家不能遵守,此后便不护此家。”

“便依此法,极好极好。”张老九身体孱弱时常受程康欺负,故极为赞成。

“可也,依吾看便由刘君来做这个执法官,若谁家不能遵守便剔出此列。”有人道。

“吾看无人比刘君合适。”

刘庆点点头道:“可也。自今日起便按此法行事,请诸位归家后通知家中父老,也请诸位遵守所定之规,若是谁家做不到,倒时别怪吾刘庆不讲情面。多谢各位了。”

话讲完众人便离去耕作了。

刘庆把那先前哂笑的青年叫住了,问道:“适才宋君说要杀了程康,吾见众人议论纷纷,汝为何发笑?”

那青年道:“那程康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杀便杀了,又有何惧,一群鼠辈闻言色变,吾耻于同列,故有此笑。”

刘庆神色一振道:“吾乡人亦有英雄,敢问壮士大名?”

“吾陈武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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