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台市的时候罗漫笙为了躲开陆筠特意割肉去了头等舱,谁想陆筠竟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当罗漫笙发现陆筠刚巧坐在自己旁边时,无限的懊恼让她钱包出血的痛感顿时翻倍。
尴尬的陆筠赶紧戴上了蓝牙耳机,还跟空乘人员要了份刊物。
罗漫笙庆幸自己有在飞机上睡觉的习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耳塞和眼罩。
飞机的颠簸并没让罗漫笙像往日那样快速入眠,她一直在忐忑陆筠会不会和她说话,会说什么,她要如何应对。
实际上,两人一路上都缄默不言,落地台市后上了不同的计程车。所幸,酒店没选在同一家。
陆筠用微信发来了次日见面的时间地点,罗漫笙用系统自带的“OK”手势敷衍地回复了她。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和陆筠多说一句话。
手续办得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甚至没排队。
当工作人员亲口告诉罗漫笙两人已经解除婚姻关系时,她忽然有些恍惚,眼下的场景和两年前诡异地重合了。
彼时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这么冲动地和陆筠结婚了。一辈子,只用三天就交出去了。
现下也是如此,竟这么毫无征兆地被甩了。
果然,人没必要为过于久远的事忧虑,计划远赶不上变化。
“还要一起吃顿分手饭吗?”罗漫笙故作大度地客套。
“有必要吗?”陆筠的语气竟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就是客套客套,这点基本的社交情商都没有吗?”罗漫笙冷着脸回绝,大脑中酝酿着分手时应该说的狠话。
其实这两天她一直在打腹稿,甚至睡着了做梦梦得都是俩人最后分别时的场景。此时语塞不过是她脑中有太多想说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
“嗯,那就希望从现在开始,咱们再无相见之日吧!即使赶巧碰见了,也装成不认识的陌生人吧。”陆筠淡淡地说。
罗漫笙心头又是一堵。
她想了两天两夜的话,此时没有一句适用。眼前的人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最狠绝的话,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具杀伤力。
“不是装成陌生人,而是本来就是陌生人。”罗漫笙挺直了脊背,微微仰头。
陆筠赞同地点头,从手腕上卸下一只手表:“这只表是我生日时你送我的,还蛮贵的,还给你吧。”
她把表塞回罗漫笙手里,转身上了路边的一辆计程车。
罗漫笙一口老血全都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
她看了看那只表,时间刚好是两人在夜市相遇那日的前一小时。
或许这就是她想表达的吧,两个人,就当人生从未有过交集。
自那之后罗漫笙坚持按照这个原则贯彻下去,心里再难受也没联系过陆筠。所以两人那日在公司重逢,即使冉织筠没给她发微信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们曾有过一段婚姻关系。
分开的时候不是都谈好了吗?就当那年春节在台市,她们没遇到过彼此。
所以此时此刻,冉织筠在她家里一再过问她的个人生活,罗漫笙觉得她大概是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了。
“咱们早就是陌生人了!”罗漫笙冷漠地凝视着冉织筠,“即使我今天死在这儿,去帮我领死亡证明的人也不是你。”
“死亡证明肯定是领不了了,我多半要被当成凶手拉去公安局接受调查。”冉织筠抖了个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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