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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战战兢兢将话传到荣伯爷跟前时,荣六正歪在他爹身边撒娇缠磨,想要那把圣上赐给他爹的弯刀。

闻言气的面色青紫,当场红了眼眶,面目狰狞的对他爹道:

“您听见了吗?二哥他要杀了我!他竟想要我去死!他不仅想要我的命,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便要处处被他欺辱?我已经听姨娘的话多番忍让了,换来的怎会是这个结果?

大哥还没继承伯府呢他就这般,若大哥真继承了伯府,哪里还有孩儿的活路啊!”

荣伯爷面上也不好看,心里的怒气更甚,当时让亲信去传话,也是因着小儿子大老远从府里跑来军营寻他,满身狼狈,哭诉在府中因老二那小畜生遭遇的种种不公。

他心疼极了,便叫亲信去当面斥责那目无君父的小畜生,给幺儿出一口气。

万不曾想会听到这么一番叫他暴跳如雷的回话。顾不得还有亲信在旁,直言道:

“好,好的很,还以为他真吓破了胆学乖了,没成想心思更加阴险恶毒了。不是叫老子亲自和他说吗?那老子便如他所愿!”

这已经不是替小儿子出气这般简单了,他做老子的被儿子指着鼻子骂到眼前,要他唾面自干,做缩头乌龟,他荣桥这辈子就没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寒声吩咐亲卫:“准备一下,两日后启程回府!叫那小畜生也给我滚回府里等着!”

荣桥下定决心这次定要让那小畜生记住教训,免得他还没死呢就敢爬到他头顶撒野。既然荣夫人不舍得,那就由他这个当爹的亲自来。

□□六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面上劝他爹消消气,当天夜里便偷偷拿了他爹的令信溜出军营,想先一步上山去给荣舒朗找点儿麻烦。

他眼馋荣舒朗手里那笔钱财很久了,都是老侯爷的孙儿,凭什么荣舒朗那个处处不惹是生非不安分之人能得到老侯爷的青眼,而他无论怎样在老侯爷跟前挖空心思的讨他老人家欢心,老侯爷始终不愿多看他一眼。

若是能想法子将那笔钱财弄到自己手里……

一个念头在荣舒年心头闪过,摸摸袖口藏的东西,荣舒年咬牙想法子甩掉随他出来的小厮,照着记忆中千佛寺的方向驭马而去。

“驭马?也好,确实该松散松散筋骨,免得长成懒骨头了!”荣舒朗是典型的纨绔嘛,哪个纨绔没做过倚栏而立,马踏长安之事?可以说骑马是纨绔的自我修养之一。

梨满瞧着主子打从见了伯爷亲信后,便一直闷在院里不愿出门,想着法子哄他开心,劝他去演武堂驭马散心,眼下见他有多松动,加把劲儿接着哄他:

“是啊是啊,听住持院里的小沙弥说,演武堂那边新来了几匹小马驹,可漂亮了呢!主子咱们去瞧瞧吧!走吧走吧!”

舒朗倒不会因荣伯爷那种人不开心,就是人一年中总有那么几个月,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儿,懒得动弹罢了。

梨满说的事儿勾起了他的兴致,便懒懒散散的从贵妃榻上起身,招呼人往演武堂而去。

演武堂是寺中武僧们日常习武所在,场地极为宽敞,设有单独的跑马场,平常人自是不能随意在其间行走,更不用说借用人家的跑马场玩耍。

但舒朗是谁呀,短短几月便将整个千佛寺上下祸害了个遍之人,偏他财大气粗还嘴甜,寺里寺外就没不识他的之人,这上上下下他跟谁都能聊得来,和谁都能搭得上话。

因此听他要跑两圈,演武堂掌事还细心的帮他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母马,满脸慈和在旁瞧他胡闹。

舒朗是没骑过马的,前世空有一肚子理论知识,奈何身体不争气。荣舒朗是会骑马的,但横中直撞惯了,丝毫没有安全驾驶的概念,两者在今儿结合,叫舒朗一上手便有几分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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