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是,属下已有这方面的策略,正要向王爷请示。”
“本王给你权力,你只管放手去做。”
周子昌并未细问,摆了摆手后话题一转。
“皇都那边有何动向?”
“皇帝除了让虎威军北伐虢王外,暂无其他动态,也未听到对王爷不利的消息。”
二人正说着时,一名将领从外奔入。
“禀王爷,方才来了一位靖安司的校尉传话。”
周子昌心头一跳,眯眼问道:“何话?”
“他说,皇帝陛下对于我平原藩地的内乱很是不满,让王爷尽快和平解决,不可再有人死伤……”
周子昌同心腹幕僚对视一眼,神色微松。
“王爷,皇帝这分明就是想捆缚我们的手脚,给那些逆贼争取时间。”
“不过也好,反正我们也不打算继续强攻了,应下皇帝的口谕也可以减小皇帝的疑心与杀机。”
“你说的不错。”
听到幕僚的话语,周子昌微微颔首,而后看向那名将领。
“去回话,就说本王谨遵陛下口谕,也请陛下放心,本王会尽快解决内乱,不给陛下及朝廷添麻烦。”
“诺!”
……
翌日,西丰州,临安郡。
岐王藩地。
王府湖心小亭中,一名白衣女子正抚弄古琴,不远处,一名温文尔雅、书卷气息浓厚的青衣中年则在品茗看书,氛围相当闲适。
可谁又能想到,那眼神温和的青衣中年竟就是杀亲人如宰鸡的岐王牧怀图呢?
时间缓缓流逝,某一刻,一名戴着金色半脸面具的男子踏水而来。
“禀王爷,我们的人设法混入了缇骑大营及虎贲军的军营探查,探查结果证明,事实正如天机楼所说,两军已然不知去向。”
“后经详细求证,可以确定两军是往南方而去,至于其具体目标,目前尚未有收获。”
牧怀图神色不变,眼睛也一直盯在手中的书册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如何看?”
面具男子转头看向牧怀图右后侧束手站着的盲眼文士,因为他知道,岐王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这个有“盲狐”之称的岐王府首席幕僚——许儒。
“兵出武京,一路而南,非南裕即安风。”
“南裕闵王献女入宫,可排除。安风平原王,不过一雄鸡,无需宰牛刀。”
“平原内乱,新罗定会馋之,当引兵渡海、登陆池川滩。是以,虎贲、缇骑之出,当为池川之围。”
许儒虽目不能视,然,其心甚慧,三五息间便道明其中关窍。
“池川滩……”
面具男子先是一愣,继而眼神大亮。
“王爷,而今虎威、虎贲两军及缇骑卫队尽数远在他方,皇都守备空虚,这可是天赐良机!”
牧怀图眯了眯眼,放下手中书册后,含笑看向抚琴的女子,眼含欣赏之色。
“儒以为如何?”
许儒摇了摇头,平静说道:“还不够,禁军颇勇,仗皇都城池之坚、器械之密,若内应失手,非三五日所能攻下,变数太大。”
牧怀图赞许点头,悠悠道:“儒所虑,亦本王之所虑也。”
面具男子不由有些愣神,奇道:“这还不够?总不能连禁军都钓出来吧?这怎么可能!”
“文统领为何会认为不可能?”
许儒转头看来,那双眸子明明一片空洞,却诡异的给鬼武卫统领文泽一种被窥伺的不舒服感。
文泽皱了皱眉,沉声道:“皇帝又不是傻子,他怎可能会让禁军离开皇都、置他自己于险境之中?”
“文统领着相了,世间之事,非己所不欲便可决定。”
许儒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平静,语气也始终不疾不徐。
“若是边关遭遇危机,他再不愿,也只能调兵前往。”
“倘若是一个无能昏君,或许还会担忧自己的小命而不敢派出手中底牌,但他不是。”
文泽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反驳道:“他是皇帝,完全可以下旨调其他藩王前往,又何必非得派出禁军?”
“他不敢。”
听到许儒淡然且笃定的话语,文泽更是不忿。
“这又是何道理?”
“方今中央之军皆在战场,有些藩王还处于摇摆不定之中,若是他下旨强令其他藩王出兵,只会将其逼反,他不可能那般蠢。”
文泽不由一噎,抿了抿嘴后不再出声。
牧怀图微微一笑,终于转头看向许儒。
“看来,儒心中已有主意?”
“是有一个想法,正要奏与王爷听。”
“说说吧。”
“是!王爷,属下以为,可答应沙海王联盟之请,而后让沙海王同定坤边军合兵一处,并派遣使者前往大楚皇朝,做出要与大楚密谋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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