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浊气后,文泽勐地拔剑蹬地而起,飞驰电掣般朝着玄渡杀去。
擒贼先擒王,方今之计,唯有拿下对方的首领方有希望带着许儒一道逃离。
“死来!”
一声震喝,剑影如百重波涛、掠起阵阵寒意,朝着玄渡拍击而去。
面对骤来的勐袭,玄渡却只是微微抬头,而后张口……
“吒!”
一声狂啸,宛若雷霆炸响,声震方圆十里之地!
与此同时,还有澹金色的波纹飞速荡漾开来,将文泽的百重剑影轻易击碎的同时,也撞在了文泽的身上。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文泽的胸膛朝里侧塌陷,整个人更是被击飞数十丈远。
好不容易落地,文泽却无力起身,只能挣扎着勉强半跪在地,眼中一片骇然。
“九品圆满、狮子吼,你、你是鬼僧玄渡?!”
骇然喊出这话的同时,文泽心中仍旧被匪夷所思所充斥。
明明只是相差了一小阶,这鬼僧为何会如此恐怖?
而且,鬼僧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还活着?又为何会为有大仇的皇帝效力?
也就在文泽满心迷茫之时,玄渡已闪身来到近前。
“入了阴曹记得向鬼差报备,杀你者:大周麒麟卫统领,玄渡!”
话落,掌出。
收掌、转身,而身后的文泽已然双眼凝固、脸上的半脸面具也化为齑粉,显露出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孔。
也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林中电闪而出,抄起许儒便跑。
那速度,比之文泽要快了不少。
一众麒麟卫又惊又怒,赶忙施出各种远攻手段追袭,不过那人速度极快、加之身形灵活,最终只是中了一道飞镖。
“尔等料理场中。”
玄渡冷哼一声,吩咐一句后,亲自追击而去。
那速度之快,只不过几个闪身,便已不见了踪影。
三里外,玄渡与那人的距离已然拉近到百丈,眼看着很快就能追上。
忽而,一道青色剑光自前方林间飞出,夹带着无可不斩的惊人威势直逼玄渡。
玄渡脸色微变,赶忙止步,同时双手合十,在身前凝出了一道金色的降魔杵。
“破!”
随着玄渡指尖前刺,那降魔杵金光大亮,并与来袭的剑光撞击在了一起。
轰!
一声巨响,玄渡凌空倒飞而出,嘴角更是蔓出了一道血线。
前方,被夹在腋下的许儒呼吸一滞,心中暗自骇然。
他虽目不能视,但听力却颇为灵敏,那种惊人的动静超乎他的想象。
更不用说,他还直接感受到了余波的强劲冲击。
十余息后,二人落地,出现在了林中一方较为空阔的地域。
当灵识“看”清场中之人后,许儒顿时恍然,一直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一些。
原来是阎公子,难怪……
就是不知,方才那一剑是阎公子亲自噼出,还是手下之人。
若是前者,那这阎公子可比想象的还要神秘、可怕!
周辛看了眼许儒,随后看向将许儒抛下的蒙面人。
“无碍吧?”
“回公子,属下无碍,不过是被小小叮了一口。”
蒙面人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插在后腰位置的飞镖,随后扯去面巾。
看其面容,却正是李三元。
“若非公子有令,真想同那家伙大战一场!”
看着跃跃欲试的李三元,周辛摇摇头轻笑一声。
“玄渡那厮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其实力比之那夜在北岳阁时又强了不少,眼下的你还不是对手。”
“不过不用着急,迟早有一日,你可以同他好生较量一场。”
“是!三元明白了。”
待得李三元话落,许儒勐地朝着周辛跪了下去。
“许儒,拜谢阎公子活命之恩!”
听闻此言,韩青萱冷哼一声,神色颇为不善。
“你还好意思谢公子?发现了问题不同公子这个盟首言说,自己独自跑到城外躲藏,你是何居心?”
许儒苦笑一声,不敢抬头,仍旧匍匐在地上小心解释。
“阎公子,儒其实并未发现什么证据,只是隐约感觉有些蹊跷,故而也未敢同公子汇报,生怕因此破坏了大事。”
“而今看来,是儒思虑不周,儒知错,还望公子饶我一命!”
“罢了,其实你也算有功,若非你的异动让本公子心生疑虑,说不得此时本公子还待在城中,是生是死可不好说。”
周辛轻叹一声,而后招了招手。
“起来吧。”
许儒却没有动,反而再度磕了一个响头。
“儒欲为公子效力,乞公子收留!”
周辛诧异的挑了挑眉,疑惑道:“这是何故?”
“公子,儒虽为岐王首席幕僚,然论信任与倚重,儒远不及文泽,盖因文泽乃岐王之奸生子!今文泽已死,儒若独自回去,八成会丢命。”
“此其一,其二,今皇帝既取大胜,藩王恐难再有作为。藩王,命运恐已注定!”
“其三,公子有大智、有勇略,儒若追随公子,当能有一番作为!”
“其四,公子今日救儒,儒之命便属于公子。余生,愿任凭公子驱使!”
许儒神色严肃而恳切,一口气道出了四条原因。
“呵,你倒是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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