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安魑长老的耳边炸开。
“你,你是百古观弟子?”安魑长老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百古观明明……”
“多亏了你们,如今百古观只剩我一人了。”怀瑾冷冰冰的打断了他。
听到这话,安魑长老垂下了眼睑,躲开了怀瑾灼灼逼人的目光。
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懊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痛苦。
“当年那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们百古观。”
“师侄……”
“住口!”
这一声师侄彻底引燃了怀瑾的怒火。
那令他永生难忘的夜晚,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要不是东归派的人诱骗师父祭炼邪兵,师父又怎会走火入魔,以至于百古观同门数十人被一夜之间被血祭邪兵。
要不是师父最后因缘际会之下勉强恢复意识,以生命的代价封印邪兵,怀瑾也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一夜之间就被夺去生命中所有的美好,只给他留下了无尽的仇恨和痛苦。
他这几年刻苦修炼,就是为了找东归派复仇。
安魑长老看着怀瑾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火焰,幽幽说道:“师侄,死在这里吧。”
他说完便握拳蓄势,以他的拳头为中心一股可怕的吸力骤然出现。
怀瑾腿上一用力,顿时脚上生根,深深踩进了地砖中。
但这一股吸力却越来越强,慢慢将他的身体拖拉过来。
这一招是安魑长老最强的杀招,无往不利。
如今用来对付一个小辈,可见他杀心之炽烈。
“狂风怒嚎!”
怀瑾的身体被那一股吸力不断拉扯。
而与此同时,安魑长老的拳头上爆发出一道惊人的拳罡,拳罡挤压空气发出了一声爆鸣,甚至还炸出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怀瑾被死死控在原地,眼见拳罡飞速袭来,但他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唯有仇恨与杀意在升腾。
“师父,该报仇了。”
他一把扯下手上怪剑上的布条,露出了这把剑的真面目。
这是一根长四尺四寸四厘的笔直白骨,一端被削尖,另一端则粗一些。粗的一段还打出来了一个小洞,挂着原本缠剑的布条,如同长长的剑穗一样。
说这是剑,实在过于粗陋,倒不如说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肋骨。
可就是这么一把其貌不扬的白骨剑,揭开它上面的布条时,却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
白骨剑的剑柄一端,噗的一声刺穿怀瑾的掌心,与他的腕骨相连,疼的他冷汗直冒。
紧接着一层骨甲开始在他持剑的手上覆盖,速度越来越快,以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覆盖他的全身。
怀瑾嘴里发出可怕的低吼,然后顺着身上的吸力往前一冲,反倒迎向了那道可怕的拳罡。
他此时哪还有什么精妙的剑法,只用了一记简单的直刺,但那股气势一往无前,令人生畏。
下一刻,原本怀瑾站立的街道两侧轰然炸响,县衙的院墙和街上的几间商铺轰然倒塌。
而他的身影此时正立在安魑长老身前,手上的白骨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安魑长老双手死死握住白骨剑的剑身,想要将它拔出来,但身上的力量在飞速流入白骨剑中。
“邪兵!?”
随着这最后的念头升起,他的瞳孔豁然扩散,整个身体无力的挂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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