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做饭的时候,松田阵平坐在我的柔软大沙发上,吃着我的薯片,看着我的电视。
我气不过拿着锅铲冲出厨房,用锅铲指着他,让他速速放下我的薯片:“吃了薯片还怎么吃得下我做的饭呢!放下我的薯片,举起手来!”
“我看你是心疼你自己的薯片吧,小气鬼。”松田阵平虽然不满地撅起了嘴,但是还是乖乖地放下了薯片,拿着遥控板把电视调了一个台。
我看见薯片脱离魔爪,才一步两回头地重新回到厨房,
电视正在滚动播放米花町新闻联播。
我觉得我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加上米花町新闻联播公式化的背景音,活像个三胎怨念的家庭主妇。
糖醋肉倒下油锅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肉香顺着晚风从厨房飘到客厅,晚间新闻女主播甜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客厅传到厨房。
“米花町接连发生三起命案,警方怀疑之间存在关联,为连环杀人案件,市民朋友们如果有线索,请积极向警方报告……”
“米花町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呢。”
我听见松田阵平的小声的嘟囔,声音消逝在电视机的转播声中。
此刻我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盛入盘上,呼唤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松田阵平帮我一起端上桌。
“叮~”正好响起的是烤箱的提示音。
“怎么还有一道菜吗?”松田阵平一边端菜,一边疑惑地回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烤箱里还有一道神秘佳肴哦~”我回头飞快地朝他狡黠地一眨眼,其实心里装了一肚子坏水。
最后松田阵平看着眼前香喷喷热乎乎的炙烤秋刀鱼陷入了沉默,他和秋刀鱼大眼瞪小鱼,鱼眼睛里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你快吃吃看怎么样!”我笑得差点无法完整地说出这一整句话,不过还是不忘把盘子往他那边挪挪。
松田阵平在我温(可)和(怕)的眼神中,颤抖的筷子缓缓伸出,夹了一小块鱼肉颤抖地送入嘴中。
他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忍不住打破他的静止画面。
“怎么样怎么样!”
松田阵平缓缓地抬起眼,在我无比期待的眼神中,他开口了:
“你忘了加盐。”
虽然我觉得秋刀鱼在后续补撒了粗盐粒以后依旧肉质鲜嫩,非常美味,我还多给他挤了柠檬汁。
但是松田阵平非要说这道菜没有其他几道菜味道好,而且非要跟我整个高下之分,喋喋不休地像个三岁小孩。
我觉得他就是心里隔阂,对我把上桩凶案的凶器拿来当食材的行为表达不满,为自己胆小鬼的事实找一个借口!
没错!胆小鬼!
这件事够我笑一整年的。
心里是个胆小鬼,嘴上死不承认的松田阵平在别扭地感谢了我做的一大桌菜后,还是补了一句:
“做得很好,但是下次不要做秋刀鱼了。”
我乐呵呵地点头答应,笑嘻嘻地把他礼貌地送出门,顺便把垃圾袋塞给他帮忙丢掉。
其实我心里回答的是:
“下次一定。”
我相信他在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咒骂米花町的咸味三明治和血腥味秋刀鱼。
说不定下次他再来米花町的时候会自带盒饭。
奇奇怪怪的米花町之旅导致他接下来好几周都只和我在网络世界保持联系,完全没有提来米花町找我玩这件事。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会拿“吃到了超好吃的拉面”这种事劝我离开米花町,恨不得跑来这里把我拖回去。
不过他倒是对我的生存状况极为担心,可能是他来的这天就经历了奇奇怪怪咖啡厅,恐恐怖怖凶杀案,阴阴森森老房东,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锁好门锁好窗,以防被那个房东老婆婆嘴里的跟踪狂盯上。
拜他所赐,从他坚持给我每天讲一个花季少女惨遭杀害的可怕故事以后,我真的觉得一个人住有点可怕了!
我总觉得最近身边有人在跟踪我,当我独处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仿佛有一双眼睛躲着暗处窥视我。
我躺着床上看电视剧,一股冷意就从脊背上腾空而来。
我猛的冲到窗户旁,缓慢地僵硬地颤抖着拉开窗帘。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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