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皇大婚休沐的第一个早朝,今日大朝会,文武百官早早的就从自家的府邸出发。当时的百官,为方便朝,他们大多在城南择屋而居,如东、西长安街,朝官居住最多。
午门乃是紫禁城的正门,中间为御道,平时不开启,左右两阙则供当值将军和宿卫执杖旗校等人的出入。又在左右两掖各开一门,称为左、右掖门,这才是百官入朝之门。午门楼名“五凤”,设立有朝钟朝鼓,由钟鼓司宦官掌管。
为了方便官员们候朝“待漏”,朝廷在皇城内建有多处朝房,官员们便按照品级于此坐立,等待宫门开启。作为对近臣的优待,端门内设置有专门的直房,右阙门南是锦衣卫的直房,下三间为翰林直房,候朝时,大学士居北楹,众学士中楹,余者南楹。此外在端门内左侧另有直房五间,又被称为“板房”,是詹士府、左右春坊和司经局官员侯朝的地方。
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因之前文武官员入朝,往往争先恐后,极为混乱,于是便规定了“将军先入,次近侍官员,次公侯驸马伯,次五府六部,又次应天府及在京杂职官员”的入门次序。
天顺元年(1457年),因侍卫和朝官们经常发生拥挤情况,于是又另行规定,等第三通鼓响,先开两门,放官军旗校先入摆列,百官则在掖门前按照次序排队,等到鸣钟之后再开门入内。
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先在金水桥之南根据品级排列好次序。
鸣鞭之后,依次过桥,到达奉天门丹墀,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御道两侧相向立侯,称为“起居”。在此期间,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奉天门廊内正中设御座,称为“金台”。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钟鼓司奏乐,皇帝到达御门,锦衣卫力士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
皇帝坐御座之后,再次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文武两班齐头并进步入御道,此时文官“北向西”,武官“北向东”,行一拜三叩之礼,是为“大班”。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勋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行礼完毕之后,早朝便正式开始了。鸿胪寺先报今日出勤人数,哪些官员在京,哪些外出办事,不然皇帝要召见谁不在,那也太尴尬了。
接下来便是来自边关的奏报,如果有,便先行呈。还有如果哪些地方遭了灾,也要先行奏报。
之后便进入了早朝最重要的环节,“奏事”环节。按照惯例,每个官员在奏事之前,“皆预咳一声”,此称为“打扫”。避免两个人同时出班造成尴尬。而一旦出现这种尴尬,通常由通政司或鸿胪寺官员负责引导,根据谁官职大谁先说,所以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朝会显示的是异常明显。如果官阶一样,有时候就得看综合考量了,这个考量就很有讲究了。
比如这个时候皇心里想让谁说话,还有这个人属于哪一党,是文臣还是武将。朝会武将为什么吃亏,就吃亏在这面,文官根本就不给你开口的机会,最后只能大声咆哮,一个殿前失仪总是跑不了,动不动就是廷仗伺候。年纪轻的武将能够受着,年纪大些的可就受不住了啊!
今日的早朝可就有些奇怪了,“奏报”以后,迟迟没有进入“奏事”环节,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大家都看向了内阁成员,李东阳,谢迁等人。只见李东阳闭目养神,大家也就静观其变。
司礼监的太监,很快推来一个覆盖着黑布的犹如匾额的物品,只是这匾额尺寸惊人,达到了惊人的八尺高,一丈多长。
“诸位爱卿,近日众文武休沐在家,朕适逢大婚,可是却夜不能寐啊!朕初登大宝,近日思及先祖,当不负祖先托付,更不负大明江山。可是这大明江山有多大?朕只能看到这京师附近的天空,朕看不到那边疆苦寒,看不到那关外厮杀,看不到沿海渔民的挣扎求生,看不到黎明之苦啊。朕,有罪啊!”朱厚照说着说着,声音逐渐慷慨激昂,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些场景,眼角甚至都隐隐有泪光,还用衣角擦拭。
朝廷众臣一看,懵了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那个动不动会和朝臣争辩,会打人屁股,或者被气到一言不发的皇。看这样子,感觉都要发《罪己诏》的样子。
陛下说自己有罪,那就是臣子有罪,谁还敢站着。满朝文武都跪下了,口中高呼“臣等有罪!”
大家都低着头,只见刘健,谢迁等人都看向李东阳方向,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至于知道一些眉目的刘大夏,则是眉头紧皱,他当年说烧毁海图也只是表明个态度。而且他当时的原话是,郑和宣慰,花费巨大,即使海图存在也该烧毁,而不是真的烧毁了。
那巨大的匾额很有可能就是一幅堪舆图,但是西洋南洋的堪舆图和大明又有何关系?
“诸位爱卿请起,这怎么能说你们的罪呢!你们只是担心朕,害怕朕空有通天之志,而无通天之能。可是朕,不是有诸位爱卿吗?这大明可不是朕一个人的大明,也是众爱卿的大明啊!你们也有乡邻,也有故人啊!我还记得前几年闹灾,谁不是为家乡献计献策,就为了能多免些赋税,有的爱卿可都要在这大殿碰柱而死,怒骂先皇时暴君啊!”朱厚照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孝宗,当时江西闹灾,江西的官员都想为家乡多要些补助,多要几年免除赋税,甚至都开始咒骂他父皇是昏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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