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晔莲不情不愿地跟着池翎来到演武场。
偌大的道场上,成千上万的弟子手持长剑,身穿天青色道袍,排列整齐,挥剑动作整齐划一。
一看望去,宛如在看一场视觉盛宴。
池翎在一旁介绍:“这是玄剑宗弟子每日的早课,每日辰时都要到演武场把基础剑招练上一个时辰,上至亲传弟子下至杂役弟子都无例外。当然也有勤奋的弟子辰时前就来练剑了,道场上的弟子就是。”
说完,她看向风晔莲试探道:“现在离辰时还有一炷香,我教你练一遍?”
风晔莲收回目光,垂眸道,“没兴趣。”
池翎拉住她:“师妹,来都来了,你就练练嘛!反正你也没事。”
没等到风晔莲开口,身后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池翎师妹,隐幽谷的少谷主自然不稀罕我们玄剑宗的剑法,你又何必为难人家呢?”
池翎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年轻弟子目光不善地看着她们两,准确来说是看着她后旁边的小师妹,她往风晔莲身前一站,“原来是问道峰的师兄师妹,几位又不是不知道玄剑宗的门规,入我玄剑宗,必须学剑。”
玄剑宗有一主峰五大副峰,主峰论剑峰,由宗主亲自坐镇;五大副峰分别是试剑峰、问道峰、炎阳峰、赤霞峰以及寒宵峰,由五大长老坐镇。六峰修炼的主要方向不同,所学也不相同。
为了方便区别各峰弟子,宗门在统一的天青色弟子服饰上做了区别,衣服上有太极纹饰的是问道峰弟子。
风晔莲目光复杂地盯着挡在他前面的池翎,完全没将前来找茬的问道峰弟子放在心上。
为首的女修冷笑:“隐幽谷的少谷主怎么就成了玄剑宗弟子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她虽未正式拜入玄剑宗,但已得了宗主和五位长老的许可,可以参与玄剑宗弟子的任何活动。若是几位有意见,不妨回去问问道衍长老。”问道峰的峰主是道衍长老。
问道峰的几人面露迟疑,开口劝道:“长宁师姐算了吧,人家是宗主的亲生女儿,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有宗主担着、护着,我们还是别硬碰硬了。”
这话一出,宛如火上浇油。长宁一下子就炸了,“凭什么算了,她把靖云师兄害得那么惨。今日哪怕被逐出师门,我也要为靖云师兄讨一个公道。”
话落,长宁拔出佩剑,“池翎师妹,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赶紧让开吧,万一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池翎余光扫了一圈,见众人大多看戏状态,往日维持道场秩序的几位寒宵峰师兄也不在,暗道不好,他们是有备而来,今日是铁了心要找小师妹麻烦了。
可是小师妹被封了七层修为,怎么可能是长宁的对手。她虽然没和长宁打过交道,可也听过问道峰长宁仙子的名头。
长宁是问道峰首徒,道衍长老的亲传大弟子,今年二百多岁了,五品。
小师妹若是没被封修为应该能与之一战,但现在——肯定打不过。
池翎抬眸看向对面的长宁,目光坚定,“长宁师姐,小师妹有没有错,你我说了不算,按理这样的事应该交由寒宵峰,不如我们请执法长老定夺如何?”
长宁心知池翎在拖时间,故而并不搭理她,扬起手中的剑说:“池翎师妹这是铁了心要护这个妖女了?那就别怪师姐手下无情。”
池翎被逼无奈只好出剑。
长宁斜眼一睨池翎手中的剑,满眼不屑,要不是看池翎是宗主养女又是丹阳师叔的关门弟子,她才不会和池翎废这么多话,区区一个三品,于剑道上又什么天赋,拿什么挡她?
只不过一个照面,池翎手里的剑就被击飞,她也被剑气逼得倒退了数步,好不容易停下,长宁的剑直接抵在她脖子上。
三品和五品,云泥之别。
长宁嘴角微微上扬,“池翎师妹,得罪了。”
池翎垂眸看着抵在脖颈间的剑,有些丧气,她还是太弱了。正面是刚不过了,看来只能用别的办法。
就在长宁收剑冲着风晔莲而去的时候,池翎身形一动,对着长宁洒了一团绿色烟雾,同时推了一把风晔莲,“走啊,回炎阳峰去。”
风晔莲怔了怔,没动。
池翎见她不动都快急死了,催促道:“快走啊。”云里雾里用的都是低阶药材,对长宁这样的高手没多大用处,再不走长宁就要清醒了。
风晔莲还是没动,“为何?”为何护着他,明明他们并无交情。
“啊?什么?”池翎注意力全在长宁那,闻言转头看向风晔莲。
四目相对,风晔莲慌乱扭头,“把你的剑给我。”
池翎虽困惑却还是照办,把被挑飞的剑召唤回来,递给风晔莲。
风晔莲看着手里的剑嘴角微微抽搐,池翎的剑很漂亮,剑背上刻着玄奥的符文,玉白色的剑柄上缠绕着紫色花枝,配上同色剑穗,咋一看不像是一柄宝剑,而是装饰品。
可它确确实实是一柄宝剑,由万年玄铁加上星河陨石锻造,宝器级别。
宝剑如果有灵,应该会难过吧?风晔莲悱恻道。
长宁从云里雾里醒来,火气变得更大了,四下一扫,见风晔莲还在,她持剑便上,“妖女,看剑!”
“小师妹——”池翎见风晔莲持剑迎上去惊呼了一声,然后就见两道天青色的身影你来我往,快得根本看不清剑招,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池翎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人生。
小师妹不是被封了七层修为吗?为什么——还那么强?那可是五品啊!
难道说封印解开了?
池翎正胡思乱想着,道场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长宁手里的剑被挑飞,风晔莲的剑尖抵在长宁细长的脖间。
和她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池翎忍不住望向风晔莲,小师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时,姗姗来迟的寒宵峰执法师兄厉声道:“住手!你们这群逞凶斗恶的小家伙,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
然并没有人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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