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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灵光峰沉寂了许多,见不着青莲真人跟着明渊真君四处跑的景象,也听不见两人的吵闹声。

岁月安好下,一阵看不见的暗潮在涌动,杂役们胆战心惊,愈发谨慎了。

萧靖以养伤为由,整日整夜在洞府中呆着,日子过得潇洒极了。

系统闲得无聊,木木呆呆说:“宿主,你还在修炼啊?”

这都多少天了,他如着魔般,彻夜未眠地修行,但凡多说一句,都嫌浪费时间。

“宿主,我好无聊啊……”求求了,搭理一下它吧。

萧靖双眸紧闭,柔声说:“别吵,我快突破了。”

上辈子,他活在现代社会,别说灵气,灵根都是闻所未闻的。

如今,他有幸能修行,一上心,就彻底沉溺其中了。

大能有通天的手段,他乃金丹期,自然不弱,御剑飞行更是小事一桩。

修炼这么有趣,还谈哪门子的情?什么主角攻受,哪来早死炮灰,都一边去,谁也别耽误他修行。

不料,他在洞府中沉迷修行,外界却早已翻了天。

青莲真人被惩戒一事,经有心人的宣扬,在修仙界闹得沸沸扬扬,多少人雀跃不已,暗地里议论纷纷。

“嚯,青莲真人以天道起证,发誓不再爱明渊真君了。”

“听闻,他受鞭刑,重伤未愈时,又添心伤,独自在洞府中舔舐伤口,谁上门也不见呢。”

“可怜啊,他一腔热血,终究是错付了。”

“明渊真君终于摆脱了负累,高兴坏了吧,连练剑都比往日勤快了。”

“太狠了,好歹同门一场。”

“说起来,青莲真人长得真俊,我远远见过一眼,那身段、那眉眼,绝了!”

“别胡说……”

别说是外界,就是剑宗也议论非非。

有的人替青莲真人不值,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浑水摸鱼……

青莲洞府外,两名杂役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扫,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这都大半个月了,青莲真人还未出门。”

“唉,真人……伤得挺严重的吧?回来时,我远远见了一眼,他浑身是伤,都血肉模糊了。”

“身体的伤还好说,神魂受损就糟了,得养多久啊。”

“听闻,真人受伤后,修为一跌再跌,都跌落至筑基期了。”

“不是吧?真人那般自傲,倘若跌落至筑基期,一定比死了还难受。”

“现在的青莲真人,跟死了有何区别?不,跟明渊真君一刀两断后,他生不如死吧……”

“明渊真君太过了,我们真人丰神俊朗,修为不低,又品行端正,爱慕者多的是了。”

“断了也好,这天下,优秀的男修多得去了,总有真人喜欢的。”

忽然,两人浑身一僵,紧缩着脖子,不敢多议论一句,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颤颤兢兢道:“见过真君!”

明渊真君目不斜视,冷声问:“青莲真人出关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小声说:“没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真人受了伤,可能得再养养,真君有何吩咐?”

陆长渊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可握剑的手却僵硬了几分。

不在,依旧不在。

这都多少天了,他还在闭关,难道伤得很重吗,连见他一面都费劲?

陆长渊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从未想过,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杂役们面面相觑,言语恭敬:“真君,需要传讯吗?”

“不必了。”陆长渊摇头,也不是紧要事。

言罢,他转身就走,背影潇潇,一如既往的风光霁月,令人敬仰。

洞府中,系统适时开口:“他走了。”

萧靖松了口气:“走了就好,他去哪了?”

开启定位后,系统咦了一声:“他在练剑峰,练剑时,似乎不太顺利。”

不太顺利?他,陆长渊?

确实,陆长渊在练剑时,陷入了瓶颈中。

寒风瑟瑟,一道修长的人影迎风而立,一把长剑在手中翻飞,冷冽的剑气冰封万里。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一道凌厉的剑气拦腰劈断了一座巍峨大山。

地动山摇后,灰尘滚滚,一阵灰蒙蒙的黄沙笼罩在半空。

凉老啧啧称奇,抚掌言欢:“哎呀呀,那座山头是惊雷真君的地盘,你果然怀恨在心呢。”

陆长渊默然不语。

“你的剑术又有长进,能吊打惊雷真君了,要是不爽,去单挑吧?”

“不好不好,你声名赫赫,岂能儿戏。”

“罢了,那座山头也是惊雷真君的,一并劈了吧。”

陆长渊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不解:“凉老,你很古怪,不似平常。”

凉老顿了一会儿,语气幽幽:“哪里怪了?”

哪里?这还用问吗?

“平日里,你不会东拉西扯,说些不着调的话。”陆长渊点点头,感慨一下:“你的心乱了。”

“不,是你的心乱了。”

陆长渊:“……”

他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了?

凉老神情严肃,又说:“你的心乱了。”

“呵,可笑,我的心岂会乱?”

自修炼,就谨守本心,不假于外物,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不曾让他心乱。

凉老叹了口气,一针见血道:“我一向多话,你哪次练剑时,我不是喋喋不休的。可现在,你的心绪纷乱了。”

心不安,才会被外物所扰;心不宁,才会剑术凌乱,错断大山。

其实,凉老耍了点小心眼,他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试探他的心神,被戳破后,顺理成章点出他的问题。

陆长渊薄唇紧抿,不承认:“胡扯,我心如止水。”

凉老笑了笑,也不跟他辩驳,猛地惊呼一声:“青莲真人来了!”

陆长渊一喜,蓦然转身,眼前却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失望了。

“嘿嘿,看错了,原来是你的好徒儿呀。”

柳元白从远处走来,见师父由惊喜转为失望,神色渐渐暗淡,不禁有几分难受,却装作无事,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师父。”柳元白笑容欢喜,眼神中泛着心上人的倒影,嗓音又娇又甜:“师父在上,我找您许久了。”

“何事?”

“师父,我的剑术略微生疏了,您有空指点一二吗?”

柳元白捧着法剑,两眼亮晶晶的,那翘首以盼的小模样,让人又爱又怜。

陆长渊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发顶,“你贪玩,又怕吃苦,再懈怠下去,可怎么办?”

“不怕,我有师父呀。”

柳元白亲昵地挽着他的手,雪白的小脸轻轻贴近,感受着滚烫的热度,心跳如擂鼓。

忽然,一道瘦削的身影闯入了两人的视线中。

萧靖见着这一幕,一手捂脸,转身就走,心里对系统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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