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请等等——”
对视一眼,两人果断装作没听到,御剑飞行的速度更快了。
白光一闪,两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陆长渊踩着太阿剑,身前站着柳元白,一个俊朗如明月不可攀,一个娇美如清泉荡漾,般配极了。
在看到萧靖的那一刻,陆长渊欲言又止,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少许距离。
柳元白左看看右瞧瞧,笑容甜美说:“师叔,真巧啊,你们也前往西江城吗?”
两人齐齐摇头。
“不是?”柳元白有几分不信,羞怯问:“你们要去哪里?”
“这边。”
“那边。”
显然,两人默契不足,竟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顿了顿,两人哈哈一笑,神情淡然。
“那边。”
“这边。”
又是南辕北辙的指向。
柳元白:“……”他的笑容僵硬,总觉得对方在耍他。
宋听枫忍住笑意,以手捂嘴,朝他使眼色:“师弟,我们去哪?”
萧靖默默无言,指向西北方。
“啊,对了!”宋听枫以手捶掌,焕然大悟说:是了是了,我忘记了,嘿嘿嘿……”
一不小心,溢出一声轻笑。
萧靖诧异看他一眼,暗暗掐着大腿,忍笑问:“听枫师兄,你笑什么?”
宋听枫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抱歉,我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没忍住。”
见他又想笑,萧靖悄悄掐了他一下,右眉轻挑。
宋听枫了然,轻挑剑眉。
两人的小动作极其隐晦,柳元白未曾发觉,却全然落入了陆长渊的眼中。
他心头一沉,无来由的怒火让人焦躁。
柳元白的心思弯弯绕绕,试探说:“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两人点点头,眼神中一片慎重,拍着胸口放言:
“我们是好兄弟!”
“我们是至交好友!”
萧靖满不在意,解释说:“我们相见恨晚,亦师亦友,是一辈子的知己。”
宋听枫:“正是!”
萧靖:“嗯。”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别问了吧,他快无话可说了。
一片静默,四人相顾无言,就连陆长渊都有几分不自在。
柳元白咬了咬下唇,眼角湿润,声音又娇又怯:“师叔,你闭关多日,怎么出门了?”
在赠送青莲剑后,萧靖像变了个人,不仅没再露面,还和天一门的修士来往密切,让剑宗上下都难以置信。
青莲真人为情所伤,真死心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柳元白是不信的。
作为局中人,他始终惶恐不安,好似偷走了别人的心爱之物,随时都要归还。
这么久,他都不出关,偏偏在他们师徒外出历练,就恰巧碰上了,这是巧合?
柳元白红了眼眶,神情落寞:“好巧呢。”
见他想多了,萧靖暗呼不妙,转头问:“听枫师兄,我们为什么在今天出门?”
萧靖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眼神示意:快别装死了,你解释解释。
宋听枫凛然,一本正经地胡说:“我算了一卦,今天宜出行。”
“算卦好哇,我最喜欢算卦了。”
萧靖挤出一抹假笑,真诚问:“师侄,你对这个解释还满意吗?”
当然,如果不满意,他还可以再胡诌,借口罢了,他多的是。
柳元白脸色苍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身子摇摇晃晃的,似要晕过去。
两人如临大敌,齐齐往后退,犹如在躲避洪水猛兽。
萧靖更是举起双手,以证清白:“我是无辜的,我可没碰你一根头发丝,大家都看到的。”
宋听枫也举起双手,助攻说:“我也是无辜的。”
此时,柳元白羞愤欲死,晃了几下,愣是没倒下。
他有预感,倘若真晕倒了,这两人会跑得比谁都快。
欺人太甚了,难道他是瘟神吗,至于要躲着吗?
柳元白泫然欲泣,哽咽问:“师叔,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萧靖无语望天,感慨一句:“啊,天气真好!”
这么美的天气,实在不应该被浪费。
柳元白又羞又窘,脸红得滴血,微微侧头,颤抖问:“师父……”
陆长渊神色淡淡,眼神中一片沉寂,看不出半点情绪,“白儿,该走了。”
“这……”
这一次,他的示弱没有奏效,排山倒海的恐慌如潮水般将他吞没了。
柳元白很聪明,不再多说半句,悄悄握住陆长渊的衣角,甜甜说:“师父,我们出发吧。”
背影远去。
萧靖心绪不宁,叹气说:“师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占一卦?”
“可以。”
九枚古朴铜钱抛向天空,落下时,自成卦象。
宋听枫:“完了,下下卦,孽缘不休。”
萧靖摆摆手,改动几枚铜钱,欣喜说:“你看,上上卦,出行大吉。”
“我相信,人定胜天,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宋听枫:“……”
他苦学多年的占卜术,就这般轻易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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