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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念之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不敢抬头去看。

朝熙一边安抚着他,一边蹙眉看向了斐念之:“是谁要让贵君开刀的?”

斐念之正要回应,空寰便拽了拽朝熙的衣袖,冲她道:“陛下,是臣君听说,来自魔月的郎君都得走这条路。今日,正好斐医官过来给臣君换药,臣君便问了他此事。”

斐念之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男医官,他是朱院判的关门弟子,得朱银亲传。可他是个男人,最高也只能做太医院男医官之首,哪怕日后朱银退下去之后,斐念之也是做不成院判的。

不过斐念之很得朝熙看重,他做事稳妥,医术了得。若非如此,朝熙也不会派他来给空寰看脉。

方才在星辰台,也是斐念之看出黄桃有异。

朝熙对斐念之道:“你办事勤勉,星辰台之事,你当得首功。近日侍奉贵君和星辰台御君,你也辛苦了。朕赏你一年的俸禄,以示嘉奖。”

斐念之忙跪地道:“微臣叩谢陛下天恩。”

朝熙又道:“正好你在,你回去同你师父说,不必给贵君准备开刀,避子汤也不必。日后,除了给贵君请平安脉之外,其余的事,就不劳烦太医院操心了。”

斐念之当即明白了朝熙的意思,他躬身退了下去。

待寝殿内只剩下朝熙和空寰两人时,空寰才扯了扯朝熙的衣角,小声道:“陛下,如此不合规矩,臣君不愿意让陛下为难。”

他说这话时,双眸盈水,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朝熙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她叹道:“朕哪里舍得让你受那个罪?朕说过的,你入宫之后,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朕是帝王,一言九鼎,不会反悔。”

空寰趴在她怀中,声音凄凄楚楚的,好不可怜:“只要能侍奉陛下,臣君不觉得委屈。臣君只是有些怕疼,不过,臣君问过斐医官了,一个月后,便也恢复好了。”

听到这话,朝熙眉心拧得更紧了。

且不说开刀会疼,她舍不得空郎如此。再者,若要一个月都不碰他,对于朝熙来说,也是一件难事。

“此事你不必再想,朕不会让太医院的人动你分毫。”

朝熙今日碰到的都是烦心事,先是前朝逼着她择选王君,太医院逼着她做抉择,之后又是定坤作死,谋害御君。

她烦得紧了,便觉得头疼欲裂。

好在,来到这紫光宫,抱上这可心人,一切烦恼都随风而散了。

“还没用膳吧,朕陪你用晚膳。”

登玉去摆膳的时候,始终笑意盈盈的,朝熙觉得稀奇,便忍不住问他:“你为何如此高兴?”

登玉忙道:“陛下不知,贵君早膳勉强吃了些,午膳几乎没动筷子。陛下若是不来,奴才怎么央求他,他都不肯吃。”

朝熙转过头问他:“你为何又不听话,朕不是说了,朕忙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吃饭。”

登玉见空寰笑了笑不出声,便叹口气道:“殿下自打听说了要开刀的消息,就……”

空寰回眸瞪了登玉一眼,登玉吓得立马噤了声。

空寰这才小声同朝熙解释:“陛下,别听他瞎说,臣君只是早膳吃多了,午间不太饿罢了。”

朝熙心疼地看着他,她知道空寰还是在意的,只是不肯说出来。

用膳之时,朝熙盯着他吃,直到他吃饱了,朝熙才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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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魔月那边,月忆收到了来自神域的信。信有两封,一封是朝熙派人递过来的。朝熙十分大度地封了宋启为平定侯,还特意派人送来了侯爵印玺。

以往,只有前往异国和亲的郎君才会被封平定侯。朝熙此举,便是让宋启嫁予月忆这事变得名正言顺。

除此之外,宋家也送去了宋启的嫁妆,以及宋启的陪嫁小厮。

月忆将那宋启唤了来,特意让他清点一下自己的嫁妆。

说是清点,其实宋家根本没送来多少嫁妆。宋启是长房嫡长子,他的嫁妆有家里添置的一份,其父添置的一份,再加上他自幼与皇室定亲,将来是要做王君的人,故而,家族之中为了撑场面,还格外召集家中各族亲眷,凑了一份。

宋启和朝熙原定是三月十六成婚,他的嫁妆也早就备好了,满满当当的,宋府两间库房都没堆下。

可是而今,从神都送过来的嫁妆,却格外可怜,只有一个箱子,里面那点金叶子和绸缎物件,还只是从宋启父亲的那份嫁妆里匀出来的。

宋启的父亲虽是正夫,可他膝下无女,唯有宋启一个儿子。家中的弟弟和妹妹都是宋启母亲和别人生的。可即便如此,宋父还是将他的嫁妆克减了。

月忆看出了宋启心情不佳,可她今日却没有哄他的意思,她语气淡淡道:“你的陪嫁小厮如今就在你宫里候着,你总是说魔月的奴才侍奉不惯,这回从神域将你的陪嫁送来了,你总该能习惯了吧?”

宋启和月忆,唯有在军帐内的那段时日是最和美的。

那个时候,月忆的身边唯有他一人,她日夜宠着他,陪着他,连朝务都不顾,只与他享乐。

可是,这才几日的光景啊,回了魔月皇宫,宋启才知道,原来月忆的后宫有那么多男人。

空寰被抢回了神域皇宫,还做了贵君,可是宋启在魔月只有宋君这个称号。魔月皇宫贵君也有三人,月忆后宫已有两位贵君,剩下的那个位置,月忆不肯给他。

宋启因此闹了脾气,月忆也不再惯着他,而是冷着脸道:“当初,是你自己说,即便是做小,也要一辈子跟在朕身边。朕也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你可知,君位也唯有四个,后宫与前朝密不可分,若非魔月世家子弟,是坐不上这主君之位的。朕亦是排除万难,赏了你这主君之位,你还有何不满?”

当初,月忆也只是想许莫起一个侍君之位,前朝大臣们便上书反对。这后宫里的所有男人,于月忆而言,都是她安抚前朝的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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