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恢复了书院念书的章程,并备战府试的紧张温习中。
偶尔还到江家蹭课,有资深名师指导,进步神速。
前几日的热闹场景仿佛还在眼前,然这日休沐在家的陆轩却犹如天塌一般。
“听说今年要服徭役,去修河道。这可怎生是好,我家只有一个劳动力呀。”
院外是闹哄哄的杂乱声,人数绝对不少。
陆轩赶忙跑出去提醒,担心声音太大惊吓到孕期不稳的二嫂。
但听清内容后,他傻愣愣盯着那伙人停了下来。
说话的是个熟悉大嗓门,听声音都知道出自村中最爱说嘴的林大婶。
旁边瘦弱的妇女显然不信,皱着眉问:“你从哪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老陈家说的,她大闺女不是嫁到隔壁永宁县吗,前段日子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她去参加满月宴才不到两天就急冲冲回来了。”
林大婶神神秘秘压低身板,然而声却不见低:“据说永宁县那边已经发了通告出来,除有秀才及以上功名,还有身患重病残疾或无成年男丁外,每户都要出一人,不得有误。”
服徭役,这三个字无数人都感到惧怕。
落后的技术很多事情只能依靠人工来完成,其中的艰险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友家的,你可不能胡说,上一回服大役还是十几年前的事。”
听到消息的刘木从小作坊中跑出来,满脸的惊恐。
唯一的儿子当年就是去了再没能回来,成了他一生都无法碰触的痛。
想到此,顾不得男女有别,颤抖的大手死死扯住妇人衣摆,非要求个答案。
林大婶被刘木那双惊狂的眼震住,小心翼翼说道:“这种事,我怎么敢乱说。”
谁都知道大徭役可没得商量,圣旨一下,不听从的重则杀头坐牢,轻则流放苦寒之地。
若是交由地方官府组织的,倒有大的运作空间,当然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一般都是每个村挑几个,还可以出点银子摆平。
“老刘别急,我们先去打听下情况。”陆有粮叹了口气,好日子才过上两年呢。
众人积极响应:“对对对,村长肯定知道。”
此时平地上已聚集了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准备同往。
“行了,都别嚎了。”陆村长背着手大步走来。
他指向前头站着的几个半大小子道:“去,拿上啰鼓,每家去喊人,都到宗祠门口来。”
大伙这才消停,挨得近的赶紧回家搬凳子。
陆有粮和刘木心急如麻,哪还顾得上其他,追着村长的身影而去。
“二嫂你好好待着,一会爹娘回来让他们在家等消息。”陆轩返回院里抓起两个小椅子就跑。
“哎,你慢点。”刘小草也着急,奈何条件不允许她乱动。
家里小孩子多,不留人看着怎么行,真是多事之秋。
陆轩练就两年的奔跑速度,没一会两人被他追上。
“祖父,刘爷爷!等等我。”
陆有粮扭头见到来人,不赞同的叹气:“你来做甚,人多撞到可怎么好。”
过两天就要去参加县试,那可是重中之中的要事。
“我长大了,都快有阿爹一般高,哪里去不得。”陆轩挺足胸膛,显示他男子汉的一面。
搞怪的举动让心情沉重的两人,稍稍平和了些。
刘木嘴角抽动了一下,发现还是笑不出来。
只能拍拍陆轩的肩膀以显亲近。
向来拗不过孙儿的陆老爷子只得同意。
陆轩非常机灵的抢先占好正中央的位置,椅子一放邀请两位老人入坐。
随着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到达,原本宽敞的地方变得拥挤起来。
陆村长大声道:“安静,接下来里长有话要说,大伙找地方坐好。”
有先见之明的人带上了凳子,没带的干脆席地而坐。
“哇,里长都亲自来了,看来是有大事公布。”有些没提前听到风声的人顶着一脸笑容调侃道。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会让人多想逃。
陆有粮二话不说,一把拉过孙儿按坐在大腿上。
虽然周围的眼神只是友好的扫过,没什么其他含义。
但陆轩还是羞得耳朵都红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瞧瞧他旁边的五岁小胖墩,待遇跟他一模一样。
再一眼确认,这娃可不就是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老爱跟着他转。
估计又是家里谁拿他当榜样教育孩子了吧。
“轩哥哥要吃糖吗。”小胖墩察觉到目光,有礼貌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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