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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璨第二天跟戚柏屿去了才知道他找的老中医就在廖在阳家开的华阳医院,据说是退休返聘的老专家,一号难求。

据钟伯的说法,戚柏屿也是昨天才想着要带靳璨来看中医的,这种专家号,隔天根本不可能挂得上。

靳璨忍不住问:“你怎么挂到的号?”

戚柏屿笑:“刷脸啊,你先生我这么帅。”

靳璨:“……我在认真问你。”

戚柏屿还是笑:“哦,找黄牛买的。”

靳璨:“……多少钱?”

“十万八万的吧,没问。”

靳璨:“……”

戚柏屿便看着他笑:“逗你的,我找夏医生给我搞定的。我要是早知道老专家在华阳医院,就找廖在阳了。说起来,廖在阳今天在医院吧,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

靳璨正低头给廖在阳编辑信息,说一会抽空去他那里一趟,突然听戚柏屿提他,忙道:“啊?再、再说吧。”

他一会儿是要去见廖在阳,但并不想带戚柏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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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中医都特别讲究养生,靳璨见老专家第一眼怎么也想不到老先生都快八十了,瞧着顶多六十多。

老专家姓李,大家都礼貌地喊他李老。

李老先给靳璨把了脉,又看了戚柏屿递给他的药方,沉吟了片刻。

靳璨还没说话,戚柏屿倒是坐不住了:“怎么样,李老?是要重新配药吗?用什么药您随便开,多贵都没关系。喝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半年的,也都可以。”

靳璨瞪大了眼睛,我他妈有关系啊!是我喝啊!

李老放下药方道:“底子太差,气虚体弱的……”

靳璨很自然地接上了:“是会短命的吧?”从小到大这开场白他可听得太多了,耳朵都起茧了。

戚柏屿“腾”地站了起来:“短、短命是什么意思?活几年算短命?”

靳璨没想到戚柏屿反应这么大,尴尬地拉了拉他:“你干什么?坐下啊。”

李老摘了眼镜道:“倒也不必这么悲观,还年轻,慢慢调理就行。”

戚柏屿听他这么说,才又重新坐下:“那药方呢?要换吗?”

李老道:“药方挺好的,看得出是认真斟酌出来的,没必要换,我就按照方子配药,直接让药房煎好装袋,每天一袋。”

靳璨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一日三餐。

戚柏屿问:“这药苦吗?”

李老笑起来:“中药哪有不苦的?”

戚柏屿又问:“那能加点甜的吗?或者换几味药?”

李老仍是好脾气道:“中医用药几钱几两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加也不能换,年轻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廖在阳回信息来问靳璨到哪了。

靳璨看戚柏屿还想问点什么,便起身借口说去洗漱间,他刚走到门口,就听戚柏屿在问:“那喝完药能吃点甜的吗?我先生他怕苦。”

靳璨的脚步微顿,没想到戚柏屿会这样说。其实他也不是怕苦,他就是讨厌喝中药,受不了那种味道。小时候有段时间每天都喝,喝到后来,他闻到就想吐。

外婆刚走那会儿他像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穿裙子,也不用喝中药了,现在想来……

手机震了震,廖在阳干脆打电话过来。

靳璨没再停留,快步离开。

-

“你怎么会来医院?”廖在阳将人迎进办公室。

靳璨不想说跟戚柏屿来看病,便道:“找你拿东西。”

“哦——”廖在阳拖长了尾音,“这么迫不及待啊。”

他从抽屉里取了个小瓶子出来。

靳璨接过打开看了眼:“怎么是粉末状的?”

廖在阳挑眉:“这玩意儿你难道想留下购买记录吗?这我给你配的,特意磨成粉,到时候往酒水、汤汁里一洒,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那个谁一个惊喜。”

“想的挺周到啊,在阳!”靳璨激动地往廖在阳肩膀拍了拍。

廖在阳很是得意:“那是,你要的东西兄弟我怎么也得给你弄来。”他上下打量着靳璨,“感觉你过得不错啊。”

“是吗?”靳璨抬起头。

“嗯,看起来挺高兴的,看来婚后戚柏屿真没欺负你啊。”

这话说得靳璨愣了愣,戚柏屿的确没有欺负他,甚至是他们婚后连针锋相对都很少有,戚柏屿真的像他的另一半一样在靳家帮他说话,给他撑腰。这么一想,戚柏屿好像也没有上学时的十恶不赦了。

靳璨盯住手里的药看了眼,戚柏屿事后醒来会不会痛哭流涕?

“阿璨,想什么呢?”

“嗯?”靳璨回过神,“大概是在想怎么补偿戚柏屿吧。”

廖在阳好奇极了:“为什么要补偿他?你干什么了?”

靳璨晃了晃手里的药:“这不是正打算干吗?”

正聊着,戚柏屿的电话呼入。

靳璨挥挥手,作别廖在阳出来:“嗯?”

那头传来戚柏屿清晰的脚步声:“你在哪上厕所?”

靳璨道:“路上遇到了在阳,聊了两句,我现在出来,停车场见吧。”

-

戚柏屿在车边上站了没一会儿就见靳璨过来了。

他快步朝他走去:“都见到廖在阳了,干嘛不一起吃个饭?”

“他还有事。”靳璨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我让裴助理订了后天去新市的机票。”

戚柏屿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还以为这件事最后也得他主动才行,没想到靳璨不声不响就让裴敏把机票都订了。

太好了,阿璨果然没那么讨厌我!

靳璨瞥见戚柏屿在偷笑,他的唇角勾了勾,毕竟将来戚柏屿免不了是要哭的,在那之前他还是得好好给他点甜头才行。

他坐进车内:“蜜月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可以的话,我都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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