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得了一个家中权势不比李贵妃母家低的驸马,魏皇后从昨儿到今儿心情一直很好,笑容就没下去过,乍一听闻云美人腹痛,魏皇后下意识的就做了最坏的猜想。
檀碧解释道:“娘娘放心,估摸着不严重。”
魏皇后松了一口气,她收回手,又左右瞧了瞧自己雍容华贵的装扮,吩咐道:“不严重就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多注意一些绘雅轩的动静,另外,告诉前来禀报消息的宫女,让她转告云美人,就说今日本宫事情繁杂,待本宫得了空,再亲自去看她。”
“是。”
檀碧转身出去传达魏皇后的吩咐,拿着脂粉盒子的檀雨眼中闪过不屑:“娘娘为何这般看重云美人?”
叫堂堂中宫皇后去探望一个妾室,云美人也不怕受不起这福气。
魏皇后拿起红纸用唇瓣抿了抿,加深了唇色:“不是本宫看重云美人,而是陛下看重她。”
夫唱妇随而已,若是哪一天云美人失了宠,陛下厌恶到不肯再看她一眼,届时她也定然不会用这样温和的态度去待她。
檀雨理解魏皇后话的意思,但她私心里还是觉得,云美人这样的狐狸精根本就不配皇后娘娘这般对她。
所以魏皇后的话,檀雨压根儿就没太放在心上。
辰时末,三品以上受邀命妇皆已到了御花园,魏皇后说了几句话后,就叫人各自赏花,待时候到了,再一起往朝阳宫去。
亭子里,魏皇后,李贵妃,淑宁长公主以及其余两三个地位较高的命妇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看起来很是和谐。
话题不知怎的就说起了淑宁长公主家的公子,自此开始了淑宁长公主的个人炫耀场所:“杨夫人可别夸睿儿了,他虽是在科举中成绩不错,但那也是陛下关照,若非如此,今年科举才人济济,这状元又怎么会轮得到他呢。”
这话说的就格外有意思了,魏皇后听完,想笑又不能笑,也不知淑宁长公主究竟是想夸她儿子学识好还是不好。
不过魏皇后这般想,李贵妃却和魏皇后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只听到了陛下关照这几个字,能叫陛下在科举中关照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陛下看重呀。
看来淑宁长公主和陛下的姐弟关系,也不似外人传的那般淡薄。
思及此,李贵妃想要同淑宁长公主做亲家的念头更强烈了,她紧跟着笑道:“瞧长公主说的,您实在是谦虚了,江公子本能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堂谋个一官半职的,但偏偏靠着自己的学识在科举中闯出了一番天地,还拿了头名,这样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淑宁长公主最宝贝的就是她的独子,见李贵妃夸她儿子,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当即笑的脸上细纹都出来了:“贵妃娘娘过奖了,睿儿争气倒是真的,只是旁的本宫从来都不曾费心,只睿儿的亲事,从中秋到现在,本宫不知叫他看了多少个大家闺秀的画像,偏偏他没有一个看上的,很是叫本宫头疼。”
本朝长公主的地位只比皇后低了那么一点儿,与四妃地位等同,所以当着魏皇后的面儿对李贵妃自称本宫是极为正常的,若是同魏皇后说话,就要自称臣妇了。
李贵妃嗔道:“江公子相貌堂堂,又文采斐然,其妻定然也不会差了去,本宫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便是尚公主,江公子也是毫不逊色。”
尚公主三个字一出,包括魏皇后在内,均是神色各异。
魏皇后垂下睫毛,心中轻笑,李贵妃也不嫌自己的行为掉价。
淑宁长公主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倏然捏紧,惊讶的眉梢微扬,她若是没猜错的话,李贵妃这是在向她暗示,想要和她结亲?
她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魏皇后的脸色,见魏皇后低眸不知在看些什么,显然对李贵妃这话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淑宁长公主微微笑道:“犬子虽是皇亲国戚,但他在朝中尚无建树,若说尚公主,还真是抬举他了。”
身为当今的庶姐,先帝在时她张狂骄矜,可并不代表她没眼色,当今登基之后,她原先的张狂几乎尽数收敛,因为她明白,当今可不会像先帝一样那般纵容她。
而眼下,魏皇后都不曾说出尚公主一事,也不曾露出丝毫口风,李贵妃反而上蹿下跳......
比起头脑简单的李贵妃,她更愿意去揣度魏皇后的态度。
碰了淑宁长公主这个软钉子,李贵妃面色微僵,本想再继续说两句,但素来的骄傲不容许她再次低声下气,故而只干巴巴的说了句:“长公主谦虚了。”
亭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魏皇后顿了顿,笑着打起了圆场,主动同淑宁长公主交谈起了女人家都感兴趣的首饰布料。
淑宁长公主也很是给魏皇后面子,附和着魏皇后说起宫外哪间首饰铺子里的首饰新颖,哪家的衣裳款式时兴等等,一时倒是把李贵妃晾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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