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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们以为,希望我们过得越来越好的,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是和我们亲近的人,是和我们关系好的人。

可是慢慢地随着我们长大,才会发现,那些见不得我们好的人,反而还是这些和我们亲近的人。

贵易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他陷入恍惚的时候,吴楚之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你们说的,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临阵磨枪,60分万岁吧。”

秦旭眼神复杂的看了吴楚之一眼,打开门,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

串串是锦城人一个世俗又带有自由、浪漫气息的细节。

无论饮食风潮如何起落,串串在锦城依然满城飘香!

火锅可以不吃,串串是必须的生活。

人不分老少,不分贫富,穿香奈儿的美女、开迈巴赫的有钱人,和一个月挣几百块的收银员、洗脚妹,拥挤在小街小巷的某个狭窄的空间,让串串在红唇白齿间穿行,这是只属于锦城的风景。

每个锦城人心里,都有一个常去不厌的串串摊。它从味蕾到心,用一种亲切的方式,挑逗着你,也征服了你。

它可以是康二姐串串,可以是零零冷锅串串,也可以是厕所串串,也可以是玉林串串香。

毫不夸张的说,在锦城,串串这道美食,搞个百强榜是一点也不稀奇的。

当然,作为一个蜀大学子,心里的殿堂级串串香,那必须是南门的乐山串串。

不在于它到底有多么好吃,而是这里的串串和满地的啤酒瓶子,承载了很多蜀大学子的青春回忆。

它见证他们初入象牙塔的踌躇满志,也见证了那个白衣飘飘年代的甜蜜与苦涩,而后又在起风的时候望着这群孩子在凤凰花开路口的离别。

也许,经年之后,还能见证久别相逢,爱上旧人。

当然,更多的是,她没有长发及腰,他也没有十里红妆,他和她再也没有来过。

“你和秦莞真就这样分手了?”

秦旭的酒量不算差,但是八瓶啤酒下了肚,眼睛也变得呆愣了起来。

望着锅里不断翻腾的气泡,还清醒着的吴楚之灌了一杯酒下肚,打了一个酒嗝后,摇了摇头,“还能怎样?是她提的分手。”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塞在嘴里,心里很是惆怅。

一边的孔子骞和刘鎏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待会怎么回宿舍,也是个麻烦事。

翻墙从大一小屁孩寝室走,这俩货是肯定翻不进去了。

待会指定得给俩人开间房,塞一屋里去。

一个暗冰色的zippo出现在他指间,清脆的钢响后,zippo的齿轮在他牛仔裤上滑过,一朵妖艳的火光便升了起来。

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吴楚之却没有急着点燃嘴里的香烟,望着指间的打火机怔怔的出神。

秦旭伸手抢过他手里的zippo,拍在桌上,“还抽!你明知道她最讨厌别人抽烟。”

吴楚之回过神来,轻笑一声,点了点那只zippo上的狼头,“她送我的。”

这有恃无恐的偏爱,让秦旭的肩膀无奈的垮了下去。

他颓然一叹,给自己满上一杯后抿了一口,“我真的是看不懂你了。吴楚之,你难道不知道秦莞为什么和你分手吗?”

吴楚之拿起酒杯和秦旭碰了碰,“你随意。”

二扶二刚刚好,一扶三这就要命了。

喝下一杯后,他咧了咧嘴,“啤酒除了涨肚子外,真没意思。”

招呼老板拿过两瓶二锅头后,扭开瓶盖,他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秦旭其实对白酒很是不感冒,他始终搞不明白,白酒气味这么难闻,为什么这么多人就爱上这口。

不过他也没有劝阻吴楚之的意思,这家伙酒量很好,两瓶二两半的二锅头对这货来说,完全是饮料。

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后,吴楚之这才开了口,“我知道啊。她就是想逼着我上进而已。”

说罢,他拿着酒瓶子斜睨了秦旭一眼,挑了挑眉头,“我还知道,她在通过你,了解我的状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吴楚之能猜到这点,秦旭其实一点也不意外,蜀大作为锦城七中的后花园,秦莞在学校里面的眼线可不只他一个。

让秦旭介意的是吴楚之这幅貌似玩世不恭,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又有点想揍人的感觉。

他捏了捏拳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左拳有些红肿起来。

特喵的。

这货的身体真抗打!

望着吴楚之那身衣服下鼓胀的腱子肉,秦旭悄然放松了拳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颓废?

你难道不想把她追回来吗?”

吴楚之还是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后,朝着夜空中吐了几个烟圈。

秦旭不自觉的抬头望着眼前渐渐升高的烟圈,有点羡慕。

“教教我,老大,太帅了!”

不知何时,孔子骞醉眼惺忪的抬起了头。

吴楚之摇摇头,将他的脑袋摁了下去,“一瓶啤酒就倒的家伙,没资格学。好好睡会吧!”

将孔子骞和露出傻笑的刘鎏头放正后,他坐回了位置上,“秦旭,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秦旭苦恼的揉着脑袋。

吴楚之白了他一眼,“跟我在这儿玩钓鱼是吧?从我嘴里套出原因,然后告诉莞莞?”

秦旭嘁了一声,“你当我什么情报都说?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断又断不干净,彼此纠缠着,谁也走不出来。”

吴楚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笑一声,“你喜欢她?”

秦旭也端起了酒杯,坐直了身体,和吴楚之碰了碰,一脸的迷茫,“秦莞这样的好姑娘,谁会不喜欢?

她不仅仅是你的青春,也是我们的。你要是不把她追回来,后面有的是人。”

吴楚之沉默了片刻,从衣兜里小心的摸出一个心形的小盒子。

秦旭见状一怔,“这是?”

吴楚之嘴角上挂起一抹苦笑,“戒指,我给她准备的20岁生日礼物。”

秦旭闻言瞳孔一缩,秦莞20岁生日的次日下午,吴楚之便失魂落魄的回了寝室。

“她没接受?”

“我没送。”吴楚之摇了摇头。

秦旭更是疑惑起来,“为什么?”

以吴楚之和秦莞两家的关系,送戒指代表什么含义,所有人都明白。

作为吴楚之和秦莞六年的同学,秦旭知道,与他和她一起成长的还有一个孔昊,也是锦城七中的学霸,现在在华清大学读书。

这三人从爷爷辈开始,便是世交。

三家老爷子们就是三个老同学铁哥们。

在他们所在的设计院西迁锦城建院之初,老爷子们就作为新华国第一代大学生分配到了这里,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互相照应着。

三家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早已融为一家。

这样的家庭关系,就决定了,吴楚之和秦莞在一起,是必须奔着结婚去的。

否则,后果就非常严重了,吴、秦俩家会反目成仇的。

而吴楚之准备戒指这个举动,也绝不是心血来潮,一定是获得了三家人的许可和祝福的。

这样的临时变卦……

秦旭汗都下来了,酒也醒了几分,“你不会是婚前恐惧症吧?”

吴楚之点点头,在秦旭惊诧的眼神下,又摇摇头。

秦旭有点懵了。

他知道,吴楚之的父亲是教授级高工,在西南地区小有名气,算是专家。

而他的爷爷更是工程院院士,这样的家庭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完全的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很明显的对比,秦旭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400元,而吴楚之则是3000元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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