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冲喜不成,可婚约还在侯府收了金家将近五万两银子的聘礼,这笔帐也不知该怎么算。
小姐最终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郑妈妈,从这回侯府还有多远的路?”短暂的崩溃后,苏潼很快收拾好心情。
再艰难,也得先混下去。总不能真去死,要是死了穿不回去,她不是白死了。
奶娘默了默:“大约还有十里路吧。”
“十里路?”
苏潼倒抽口凉气。
又从凤冠上抠下几颗珍珠,一股脑塞入丫环手里:“红雨,你快去看看有没有车雇。不拘什么车,马车、牛车,驴车也行。”
以她现在的状况再走十里路,说不定她真可能原地去见佛祖。
“小姐,没有车,”奶娘再一次无情地浇灭她的希望,“什么车都没有。”
苏潼瞬间感觉两眼直冒星星:“郑妈妈,我们还能活着走回侯府吗?”
“小姐,”奶娘眼眶立时泛红,“老奴和红雨她们轮流背你回去。”
“就算回到侯府,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红雨盯着脚尖嘀咕,“说不定二小姐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挑唆几句,小姐又要被关起来。到时,还不是短吃少喝照样挨饿。”
奶娘用力拍了她一下:“你少说两句。”
苏潼惊呆了。
她这个信宁侯府唯一嫡女混得这么惨的吗?
“我又没说错。”红雨低声反驳,“这次要不是二小姐使坏,小姐能被嫁去金家冲喜?”
“奴婢听说,金家本来是求娶二小姐过门冲喜的。她自己不愿意,就唆使侯爷把小姐嫁过去。”
“二小姐长得跟天仙一样,但奴婢觉得她的心肠肯定跟她皮肤反着长。”
“说不定把我们关起来饿上三天还抢光钱财,都是二小姐的主意。”
奶娘见苏潼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急得低喝一声:“你这死丫头,还说。”
“没事,郑妈妈,让她说。”苏潼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目前除了回侯府,我们根本没地方去。”
所以,她们暂时还是得回那个让人不快的地方。
奶娘立即安慰道:“侯府挺好的。不管怎么说,小姐父亲是侯爷,小姐兄长是世子,小姐是信宁侯府独一无二的嫡女。”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苏潼确实被逗乐了:“嗯,郑妈妈说得对,侯府挺好。”
回去,顶多就是被原主父兄再卖一次而已。
红雨心思简单,闻言,当下也高兴起来:“侯府有吃有喝有穿有住,还有月银,确实比我们现在好。”
苏潼:“”
就在苏潼主仆几人吭哧吭哧吃着灰迈着蜗牛步走回侯府时,她嫁去金家冲喜不成,反而被金家嫌弃撵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抢在她们前面飞回侯府。
厅堂里,二小姐苏玉瑾美丽的脸庞堆满忧愁:“父亲,姐姐没进金家门,姐夫就没了。”
“金家不许她进门,她最终只怕得返回我们侯府。”
“要说姐姐也真是可怜,可就怕姐姐命格太硬。”苏玉瑾瞄了眼老夫人,“万一回头冲撞了府里其他人,那如何是好?”
坐于上首的老夫人皱着眉头,嫌弃道:“好好的喜事愣是被她变成丧事,真是晦气。这侯府,不能让苏潼回来。”
“府里那么多姑娘呢,万一被她连累,那得多倒霉。”又慈爱地看着苏玉瑾,“她连累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把晦气带给玉瑾。”
他们还指望玉瑾嫁给太子做侧妃,将来带领侯府更进一步呢。
老夫人看向信宁侯,“玉瑾是我们侯府的希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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