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徐生洲像是又回到了高考前的紧张日子。
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起床,先去操场上跑半个小时,然后吃早饭,回宿舍洗漱。七点半钟准时坐在办公室里,远程处理学校的公务,顺带着做点别的琐事,比如配合学院对卢勇剽窃事件的取证、听听邓国主任对代数几何学教研室的伟大抱负,等等。
衡平,包括熊海文、孔林燕,有时候上午也会过来,和他讨论一些问题。办公桌对面几乎占据整面墙的白板,就是为他们准备的。随着徐生洲对他们研究领域了解越来越深,给出的建议越来越有针对性,他们也来得越来越频繁,甚至每天上午十点半之后,他们就会捧着咖啡或绿茶、红茶,夹着论文或稿纸,陆陆续续出现在徐生洲的办公室里,开始学术茶歇。
当然,徐生洲在和他们交流的过程中也受益匪浅,很多学术界的新成果、新动态就这么成为自己知识体系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时候,徐生洲还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慢慢摸索。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迫切地想要找个人和自己交流讨论。
他最先瞄准的目标是衡平,毕竟两人相识已久,做生不如做熟。
没想到这家伙听到徐生洲的招揽,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别!我知道你搞的那些东西很有前途,可是我的智商不够,虽然努力想跟上你的脚步,怎奈何从半年前我就已经听不太懂了,现在更是如听天书。所以你就饶了我吧!”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鼓动徐生洲跟他一起搞那个“模空间退化和向量丛的稳定性研究”。用他的话说,这个课题已经被研究得很深很透了,有《ih.,有《j. algebrai.、《adv. math.,还有其他一些小论文,再加上其他成果整合一下,完全可以评个京城或国家教委的自然科学奖。
高官奖励,不香吗?
徐生洲其次瞄准的目标,是衡平之前找来帮忙的那2名大三学生,如今大四,正好有空学点新东西。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徐生洲让他们先去自学ravi vakil拉维·瓦基尔,斯坦福大学数学教授、代数几何学家的the risiions eometry《代数几何基础,在他看来,这本书非常通俗易懂,很多地方的切入方式也非常好,最适合初学者。
过了一个星期,徐生洲问他们进度如何。
嗯,刚读完第一部分《preliminaries序言,准备看第二部分《schemes。徐生洲预计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等他们啃完这七八百页的书,差不多可以直接拿学位证毕业。
最后,他把目标瞄准了自己的嫡系小师弟卢嘉阳。
果然不愧是被数院院长认证为“前徐后卢”的数学天才,看到徐生洲递过来的《代数几何基础,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本书我有。”
第二句话是:“我也看过。”
徐生洲好悬眼泪没掉下来:多贴心呐!这样的师弟,我想再来一打!
好在第三句话让这个闪着金光的小师弟回归到徐生洲的认知范围内:“但我只看到四百多页,后面的部分看起来有些吃力,就没有再看下去。”
徐生洲依然很欣慰:“你接着看下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每天中午的时候可以来问我!”
在徐生洲的安排里,每天中午去食堂吃完饭后,会散一会儿步,大概十分钟,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给卢嘉阳答疑。散步之后,他会小憩片刻,然后起身洗漱,根据之前的工作进度,决定接下来是研读搜集到的着作、论文,还是去听物理系或数院的课,乃至燕大、中科院的讲座。
晚饭后,徐生洲回到宿舍隔壁的自习室里开始闭关。
这段时间是徐生洲思维最活跃的时候,也是最高产的时候。白天的所有灵感、思考,此刻都将转化为草稿纸上的一行行文字公式。
当然,并不是每天都会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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