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杀鞑子!”
十月一日清晨,飞龙寨三十六人在飞龙峰山脚下一起喝了一碗浊酒,就浩浩荡荡穿着去掉戎狄标志的皮甲,骑着戎马出发。
按照计划,他们被安排到各个乡村,负责引导各村民杀甲主,然后向赵家集汇合。
“大家比比,谁先到赵家集,谁最后到。”
“最后到的给第一个到的洗脚。”
“放屁,我这边距离最远,岂不是要吃亏!”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的小白手。”
“恒胖子,你给我滚。”
一群人嬉笑着各自分开。
前几年戎狄夜狼军上山剿匪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大家此刻紧张的人很少。
而前几天下山,每个人几乎手上都沾了三条戎狄人命。
凡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习惯了,何况这是三颗人头练出来的胆。
更别说山上众人早就按捺不住,就等着今天出人头地,从此离开山窝,搬进城里住享富贵。
反倒是先前一直数着指头的姜剑武、恒玄等人一点不着急。
“甲主已死!”恒玄拿着宣花斧,任由姜猛用一杆长矛挑着戎狄的头颅,在村之内招摇过市。
“各位叔叔、大哥们,快出来看啊,这个该死的戎狄,被恒玄大哥杀死了!”
各家各户的人们在门缝里,偷窥着外面的喧闹,很多原本准备烧火做饭的农妇看到那血淋淋的人头后,尖叫一声,“砰砰”关门声剧烈响起。
恒玄不以为意。
等到姜猛在整个存在逛了一圈后,恒玄站在村子中央的屋顶上收气入腹。
“各位兄弟,别躲了,还不赶紧出来。”
“你们忘了几年前姜家的惨祸,甲主被杀,全甲牵连。”
“要么你们跟着我一起杀鞑子,建立我们的县衙,不再让这些鞑子抢走我们种的粮食,要么就等着鞑子大军上门,灭掉我们村子。”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大江帮陈帮主已经杀死了鞑子的总督,组建了十万大军,收回了江城,以后江南就是我们唐人的天下。”
“陈帮主下令,所有参加义军的军户,可以免掉一年的所有赋税,凡是杀死一个鞑子的义士,可以分得三分水田。”
“姜大当家已经领命行事,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响应江城的号召,推翻鞑子,建立属于我们唐人的县衙。”
“算我一个。”有村民忍不住站出来了。
恒玄叫道:“好样的,姜牛角,我敬你是个汉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恒玄敢战营的十户队率,每月可拿铜钱月份。攻陷县城后,城北最好的水田,有你们家十亩。”
姜牛角右手拿着一杆长矛,左手拿着一个木质锅盖走出家门。
两个额的骨瘦淋漓地孩子,躲在母亲的怀里,看着父亲如同英雄一般离开房门。
“假和尚,那我呢?”又有人问道。
“你武功不行,最多跟着我做亲兵,一亩水田。”
“算我一个,狗日的戎狄,早该杀了。”
“我也是,长房血仇,不可不报!”
最先陆续站出来的,要么是有血性的汉子,要么是这些年对戎狄抢夺粮食、饿死家人心怀怨恨的村民。
恒玄在房顶继续他的“全族株连”威胁,以及分田免税的诱惑。
这所以没有跟农民们讲大义,是因为这说服不了众人。
想要把这些畏惧戎狄如虎的各村壮汉绑在战车上,只有拿戎狄的株连政策说事。
“天杀的假和尚,你们要造反,干嘛拉着我们送死!”另一边一家家黑瓦泥土房内的姜家人心情愤懑。
杀甲主,诛全族,这件事谁不知道?
当年姜家长房的祸事,还没过去多久呢。
这几年尽管各家活得辛苦,溺婴无数,每年冬天饿死、冻死的不少,可戎狄兵强马壮,万一事败,全族尽死,岂不是要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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