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入夜。
祀水关内、平原令刘备的大帐内。
有三人席地而坐,正在饮酒相谈。
居首那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这人便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备刘玄德是也。
居中那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威风凛凛。
这人便是河东“杀人犯”,日后威震华夏的关羽,关云长。
末端哪位,长相相对二人就有些突出。
只见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看外表,就知道一个妥妥的莽夫,一言不合就准备撸起袖子砍人的主。
这人便是张飞,张翼德。
“二弟、三弟,来,你我兄弟三人再饮一盏。”
说话间,刘备亲自动手为二人斟满酒盏。
“谢大哥!”
关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眼角的余光瞟见,坐在身旁的三弟张飞,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伸出胳膊,拐了拐张飞的腰间,小声提醒。
“三弟,大哥敬你酒,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啊!”
张飞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知道了,二哥,多谢大哥!”
说完,端起面前的酒盏,浅尝了一口,随即放下酒盏,摇了摇头。
“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刘备疑问道。
这几日。
张飞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一改往日暴躁好动,贪杯滥饮的习惯,倒是变得文静了起来。
张飞这一变化,让刘备关羽猝不及防,极度不适应。
若不是张飞就坐在他们面前,他俩人甚至怀疑,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他们日夜相处,患难与共的那个兄弟。
“大哥,勿忧,切放宽心。”
关羽出言宽慰道。
“想必是这几日星夜兼程赶路,三弟偶感风寒所致,明日去唤来一名大夫为三弟问诊便是。”
关羽说了一个他都不相信的理由,自家三弟什么体格?
他还不了解?
他们三兄弟常年在外闯荡,别说生病了,就连伤寒之症也极少会有。
可如今,三弟变成这副模样,他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稍后,就寝之时,某家为三弟亲手推拿一把,也好解解三弟的疲劳。
关羽这般想道。
“哎。”
刘备叹了一口气,“如此便依二弟所言,三弟突然这副模样倒真让人不适应。”
“大……大哥,二哥,翼德无碍,只是这几日突然间有些失魂落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飞说完起身,提起放在一旁,他那丈八蛇矛,大步流星走向了大帐外。
“三弟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就寝,汝要去干什么?”
刘备赶紧提醒,翼德睡觉的时间到了,还折腾啥?
谁知,不提还好,一提‘就寝’二字,张飞的步伐却更快了几分,转眼就消失在大帐门口。
这场景看得刘备一头雾水。
“大哥,不碍事,兴许是心中苦闷,就让三弟去吧,不会出事的。”
关羽满脸愁容,自家三弟一向听大哥的话,这几日忽然一下就……
也不知,是福是祸……
“云长,劳烦你去寻回三弟,我们刚来祀水关不久,人生地不熟,翼德的脾气你我了解,切莫让他生事。”
刘备赶紧嘱咐关羽,张飞的性格他实在太了解了,这些年给他惹的祸还少?
“大哥放心,我这就就去……”
关羽看了一眼放在身后的青龙偃月刀,转身,走出了府邸。
寻个人而已,还用得着带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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