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脆生生的响起,青灰色的烟丝散尽,绝望,心如死灰,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紧闭双眼接受命运的云响睁开了双眼。
眼前赫然倒下的是那个络腮胡,他死后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粗大厚重的舌头甩在外面,嘴角咧的大大的,疯狂,狰狞,像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子一般。遇到这种人,云响依然心有余悸,但是络腮胡终究还是死了。
抬头一看,显示他寿命的牌子也由原先的十变成了二十,云响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不过现在他无暇在意,因为仲裁者白皙且宽大的手掌摸了过来。云响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大能的强大,本能的想要去躲,却发现身体像是不能动弹了一般,任由那人摸了过来。
手掌刚好完整的笼罩了云响的脑袋,不是抚摸,也不是柔顺,像是拍了拍,未多作停留,稍纵即逝。云响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甚至想要轻声哼叫起来,心中的一些负面情绪也在不经意间变淡,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被主人轻轻地瘙痒,舒服的翻滚,咕噜咕噜的叫
肉眼可见的速度,云响身上的青紫肿块,渐渐变淡,随后消退,刚刚被络腮胡打伤的躯体如今完好如初。他这才渐渐明白,眼前的这个梦裁者是怎么样的存在,在这里,宛若神祇。
“谢谢!”云响嗫嚅道,面对样的存在,至少还是毕恭毕敬吧,人家随意出手,便是自己难以想象与企及的巅峰,此外,这“谢谢”中包含着两种意思,一个是对于这位大能随手治好了他的伤势,另一种意思,便是这位大能虽然童心未泯,要看他们“做游戏”,虽然是以命生死相搏的游戏,而且貌似双方的实力也不怎么对等。但是至少人家能够维护公平,那黑洞洞的枪口虽然瞄准了云响,但是那亮晶晶的子弹则是实打实的洞穿了络腮胡的额头。
城,一座偏远的阴暗的小房间里,乱糟糟的一片,衣服,鞋子,袜子,散落房间一地。还有各种垃圾堆积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令人窒息作呕,房间内一片潮湿阴暗,光线照不进来。一个肥胖的身体躺在床上,像一只肥猪一般,被子上,床单上,一块又一块黑渍与斑点,像是猪窝一般。猛然,那络腮胡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一片冷汗,随后回过神来,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床上,咔嚓一声,木质床板应声而碎,络腮胡却是浑然不在意,眼神中吐露出杀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崽子,你等着”
梦裁者听到后身体一震,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对他说谢谢吧,毕竟他高高在上,随意拿捏这些梦境者,不憎恨他,恐惧他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虽然他也不在意。但还是对云响的这句谢谢点了点头,依旧冷漠的回应道:“奖励。”
随后悬浮升空,下半身就像是火焰外焰般的形状,不过是一团黑色的,若隐若现,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他悬浮在半空中,俯瞰着这里的一切,再次开口,语气中的威严,不容置疑,“没有人能在这里违反我的规则,也不会有人能够让我打破规则。”
短短两句话,不掺杂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进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却是大音希声,让人有些沉醉,在心底不断地想起回声,从而使每个人都难以忘怀。
每个人的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虚幻,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在这种空洞中,云响周身淡淡的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橙金色的,星星点点,随后渐渐地消散,而云响像是被这团橙光分解掉,整个人,都在原地消失了。不过周围的人却是在迷离中离开了这个比赛场,不会注意到云响的异常。
而云响则是被梦裁者带到了最开始来到的幽黑的空间,原本空洞的房间却是有了一些桌椅,茶几,沙发。而慵懒依靠在沙发上面的,痞帅的男子,正是梦裁者。看到云响后,梦裁者的表情颇有种恭候多时的样子。
此时的梦裁者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脸部表情自然,身体动作自然,嘴角向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双手交叉,打量着云响。与比赛场上那个冷漠如机器人相比,判若两人。
好了,现在,整个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了,云响了解到了这位大能的实力,双手交叉,低着头不敢直视,一股局促感油然而生,心中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惴惴不安。
梦裁者倒是随意自然,毕竟这是在他的主场,缓缓伸出手,朝向旁边的实木椅子,示意道:“坐。”
云响倒是如梦初醒般,慌忙间找寻到椅子,局促的坐下。
“来杯茶吧。”像是询问,又像是顺势而为,不娇柔不造作,并没有因为云响的到来有任何不适,看起来双方更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啪的一声,梦裁者打了一个响指,一盏香茗凭空出现,浮现在云响的面前,随后缓缓地垂落在云响的手心。
“谢谢!”云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位大能凭空造物,随意带人穿梭空间,出现哪一种能力都难以消化,云响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他像是觉察到了这份压抑的氛围,慌忙的喝一口茶水,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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