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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个好出风头的,姓孙,年纪和王老汉差不多,坐在牛车上,因着往常王家的牛比他家壮实,数量又比他多,所以很是和王老汉不对付,如今他乐得王老汉窘迫,就接过话头道:

“哈哈,张癞头,这你就不知道吧,他王大财主得罪了山神老爷,全家遭了报应,田地和牛都典当出去了!哎,他这下场是他自找的.........只是可惜他家三郎那般出息,摊上他这不知轻重的老爹,作孽哦。”

“孙员外,还有这等事情?”

张赖头就好像真的不知道这桩事情一样,声音又大,语气又夸张:

“嘿,你说这当财主又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竟然敢跟神仙老爷作对,真是厉害喽!就是不知道王财主还准备赔进去多少田地和牛才肯低这个头。”

张赖头说完,又有几个平时嫉妒王老汉的落井下石起来:

“王老爷可是个读书人,比天皇老子还大哩,他家的女儿自然就比山神老爷还尊贵,山神老爷可配不上他家女儿,哦,说错了,是姨侄女。”

“我说张赖子你也别担心王老财主了,他家金山银山,可任由他造都没事的!”

“嘁!还读过书呢,最后还不是和我们这些破落户一样,要背个大犁在田上讨生计,昨天我可是瞧见了,王财主这累的都快不行了。”

“我说王大财主,你也别犟了,嫁了你家玉娘不就什么都回来了?你再这么下去,怕是你连你家三小子成亲都见不到喽。”

........

王老汉是个要强的,要不然也不会白手打拼出好一番家业,当下他听了这些冷嘲热讽,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被气的更加难看。

他有心想理论,可他知道这人呐........

恨人有!

笑人无!

这种时候你越是辩解,他们越是得意,与其费口舌,还不如拼着这口气,多犁一些田出来。

好在也不是没人向着他的,立刻他本家老弟就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

“本家老哥,莫和他们掰扯,他们就是嫉妒你家中富庶!我也是个喜爱女儿的,他们不懂老哥,我却是懂得,若让我送女儿去庙里,我自是不肯的,说句让老哥笑话的话,这几日我女儿要生,我却是比我家栓子出生还紧张哩!”

说完,他儿子王栓子走上前,抢过王老汉手中的木犁背在身上,对着王老汉憨憨笑了起来:

“大伯,理他们作甚!我三兄弟是秀才,光是每年的税就能免去不少,更不要说今年乡试,要是中了,他就是举人老爷了!大伯这不顺的日子也就是一时的,等过着这阵子,那些个东西都会回来的,甚至还有多哩。”

听了这话,王老汉心中略略松泛了些,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他就到了自家的田上。

此刻他看着黝黑的土地,不觉俯下身去,抓起一抔土,在手中捻了捻,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嘴尝了尝,顿时一股腥味弥撒在他口中。

王老汉不觉难吃,反倒面上是一副受用异常的表情,喃喃自语道:

“这田是我好不容易挣下的,都说田亩是庄稼人的命根,我就是累死了,也要给娃儿几个留下这地,不叫它们流到当铺手上!”

说完,他就脱了衣服,将木犁缰绳往肩上一搭,作势欲背,不料却碰到昨日的勒痕,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跌在田里。

“哎.......老了老了!”

王老汉拍了拍身子,挣扎了两下,起了身:

“这几年不背犁头,都不适应了!想我年轻的时候,背着个犁头在田里跟跑似的,如今却碰一下都觉得疼,哎!”

王老汉这一跌跤被他隔壁见了,不巧正是孙员外,更加不好的是,那张赖子似乎是专门等着王老汉出丑一样,明明他上工的田离这还有些距离,他人却偏偏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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