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哥听到动静,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人小脚短,扑棱棱跑过去,抱住钟不言的牛腿就哭,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呜呜.......我差点以为阿爷把你卖了.......你是我家唯一的牛了!你一没了,大丫二丫就要生女儿疮,就要病死了........我不要她们死!”
这话说了的不知所谓,也是幸好王老汉没听到,否则一听到榆哥说钟不言是他王家的牛,少不得又是一顿打。
此刻,王老汉笑着走过来,牵过钟不言,对王阁臣解释了一句:
“你走的急,忘记带干粮了,你娘怕你饿着,特地送了饭来。还有榆哥,他担心我把青牛老爷卖了,非哭着闹着要见青牛老爷,家里烦他不过,就带了过来。”
说完,王老汉又笑着问钟不言好:
“青牛老爷中午可吃饱了?水可喝足了?”
钟不言打了个响鼻,算是答了话。
之后几人都没说话,就在地上忙活起来。
先前几日,王老汉去借牛耽搁了些时候,钟不言有心替他抢些时间,下午干活就更加卖力些,速度比上午又快了两成。
这速度不要说王钱氏了这等没见过钟不言耕地的,就是王老汉瞧着也是惊叹不已。
他一边架着木犁,一边嘴中念叨:
“青牛老爷慢些慢些,莫累着了!莫累着了!”
王老汉隔壁田的李员外此刻坐在树荫下,也顾不上监督自家长工干活,就一个劲的看着钟不言在田上小跑。
有时看兴奋了,李员外还会跳起来,连着拍手叫好。
那情状,和那些熬夜看足球比赛的也不逞多让。
就是他家那些长工,稍稍得了空,休息下来也不闲嗑乱聊了,而是看着钟不言,眼中羡慕异常。
“这牛好神呐!听说是神仙老爷养的,我要是能得来这么一头牛,让我少活十年都行!”
“想什么呢?这等神牛,就是有,你也留不住!道长老爷们要买你的牛,你敢不卖么?这牛,也就是秀才家才能养的住!”
“这等神牛我是不想了,不过普通的还是有指望的,最近年头不好,用人的多过用牛,牛价也就下来了,30两就能请回一头小的,我家再赞赞,保不齐就有了。”
“可是......人价也更贱了,5两就能买个小婆娘生娃儿了.........”
........
钟不言连轴转了两个多时辰,就将王老汉积攒的活计干了个大半,他估摸着,再来个两三次就能忙完这一季的活了。
因着牛极为重要,所以并无人敢太过役使牛,一般都是让牛干一天休一天。
也就是说再有个五天左右,钟不言就解放了,剩下月把的日子差不多都是摸鱼。
就是这五天,也是干一修一的!
比起前世996不知道快活了多少倍!
一想到这,钟不言心里就乐了。
王老汉看着犁好的田也非常开心,他算了算,再有五日左右就能把地犁完,后面都是轻松活,以今年的情况,多少能有不少余粮,而最近粮食价贵,将粮食卖出去,把款还上,他们家这劫就算渡了过去!
这般想着,王老汉心情大好,将器具收拾了,就面上带笑,牵着钟不言,就着夕阳家去了。
只是他时刻记着钟不言恩情,并不坐在牛车上,甚至也不让榆哥坐。
这让钟不言拖牛车拖了个寂寞。
这时候王阁臣抱着榆哥,看向钟不言,想到今日事情种种,他心下感激,与父母说起事情来三句两句不理钟不言,就是他和榆哥说话,也是说着他的事情:
“榆哥与三叔说说,为什么你怕我们卖了青牛老爷?又怕大丫二丫死了?”
榆哥六岁上下,正是懵懂天真年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脸上带着一股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莫大惊恐:
“我见着苏大丫姐了,她得了粉红女儿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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